張瀟晗也仔細檢視,可是奇怪,卻半分陣法的影子都沒有,一切都和尋常一樣黑漆漆的。
忽然,智者鬆開了手,雙手打出古怪的法訣,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玉牌忽然飛離了小舟向下落去,漸漸隱沒在黑暗內,三人的視線都追隨著玉牌的光芒越來越黯淡,直到看不見光影。
好像等了良久,實際也就幾息的時間,深淵內忽然傳來沉悶的轟鳴,彷彿是巨獸張開了大嘴喘息的聲音一樣,接著腳下的陰氣忽然翻滾起來,可奇怪的是,這些陰氣雖然翻滾,卻彷彿被禁錮了般,只在小舟的腳下。
不多時,陰氣忽然急劇下降,智者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們可以下去了。”
她不做解釋,張瀟晗和楚清狂也就不問,小舟還是以先前同樣的速度下降,張瀟晗的天眼不再注視智者,而是在找尋玉牌所在。
再下降了半盞茶的時間,天眼的視線內,張瀟晗看到了一處朦朧的光芒鑲嵌在虛空,小舟就從這處朦朧旁經過,智者的視線卻半分都沒有注意到那裡。
張瀟晗天眼打量著,頭部不可避免地也要向朦朧光芒處轉過去,她做出四處張望的樣子,視線沒有在光芒處停留,卻將這個位置記下來。
再下沉了有一刻鐘,小舟護罩光線下忽然反射出什麼東西來,楚清狂操縱著小舟速度放緩,智者忽然說道:“陰河就要到了。”
小舟頓了下,智者接著道:“接下來就要靠純陽之氣護體了,陰河的河水只要濺到你我身上,就能損傷神魂,如果不小心跌落到河水裡,怕是才一落水,就會神魂俱損了。”
這是提醒他們小心,張瀟晗和楚清狂都點頭答應著,智者再看一眼金系極品仙石,那仙石的光芒與仙力就沒有變化過,也下放心下來。
小舟緩緩下降,終於視線可以看到陰河的河水了。
著陰河的河水黑得如墨一般,無聲無息地向一個方向流淌著,連一朵浪花都沒有出現,河水流淌的方向竟然不是與溝壑同一個方向。
再看兩側石壁,在接近陰河的時候竟然懸空齊刷刷地消失了,就彷彿是陰河之上有看不到的什麼東西託著高大的石壁一般,讓人不由驚悚起來。
這萬丈石壁要是跌落下來,小舟上的三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要先被砸在石壁的最下端,更不用說下端就是陰河,河水可以腐蝕神魂呢。
小舟輕輕地落在河水上,馬上就被流水帶著順流而下,就在落水的同時,一條黑色頭頂分不清是角還是刺的怪魚忽然從水下跳出來,“啪”的一下砸在護罩上。
三人的視線都被這條怪魚吸引,哪怕是對著小舟有絕對的信心,心也都警惕了一下,就見這怪魚一接觸到小舟的護罩,忽然接觸的部位就滴下黑水出來,瞬間就滑落到河水中。
護罩的光芒都不曾黯淡過,三人不約而同都鬆了一口氣,彼此看看,嘴角都露出些笑意來,無論如何,這第一關算是輕鬆地闖過去了。
“只要保持現狀,很快我們就能進入到陰河之下。”智者長出口氣道。
“智者,你明明是知道陰河下是什麼樣子的,卻只將外邊那點皮毛說給我和楚道友。”張瀟晗的語氣裡明顯不滿。
“呵呵,張道友,若你我異位呢,我一路上要靠二位保護,如果不是對陰河熟悉,恕我直言,我也擔心二位道友會將我扔到陰河內。”智者呵呵笑著道,此時的他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說話之時,智者也微微轉身,與張瀟晗差不多是面對面,智者元嬰面上那道熟悉的不屑張瀟晗瞧得清清楚楚,她嘴裡抱怨著,心裡卻放心了。
只要智者還對他們不屑就好。
“那,你總該提前說說前邊會有什麼,也好有何心理準備。”張瀟晗不滿雖然不滿,卻退讓了一步。
“自然。”智者不以為意,“只要順著陰河行走,大約一個多時辰吧,就會進入到陰河之下,只是這個陰河之下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前輩典籍就如此記載。”
智者一句話就封了張瀟晗的再次詢問,張瀟晗哼了一下,也就真不再問了。
沿途,不時有先前見到的怪魚衝撞上來,習慣了,就也不予理會了,可很快,張瀟晗幾人就明白進入陰河之下是什麼意思了,隨著小舟的前進,他們發現小舟的四周也開始出現了陰河的河水。
明明小舟還是正常順水漂流著,可是兩側的河水就忽然高起來,距離小舟也越來越近,漸漸在小舟之上合攏,小舟就彷彿行使在一個由河水組成的地下涵洞中,上下左右全是黑漆漆的陰河之水,並且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