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安靜站著的那個男人一把拉住陳陽,“兄弟,我總算找到你了,跟我走。”
那個列車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一臉血汙的男人,又看了一眼陳陽,最終,推著車走了。
陳陽被那個男人拉到了旁邊,他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很耳熟,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張死灰色的,被血汙遮住差點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男人,他好像是自己以前工作那地方一個牌桌上的熟人,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還跟他一起算計了另外那兩個出老千的貨色,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你,你是阿信?”
阿信慢慢地點下頭,眼睛裡流出了血淚,“陳哥,幫我報仇,報仇——”
阿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卻一句話也不多說,一直到了火車停在了某個站點,阿信讓陳陽下車的時候,還一直在重複著“報仇”這兩個字,陳陽下了車,看到這輛黑漆漆的火車,阿信站在車窗邊上,還在看著他,眼睛裡不停的流著血淚。
這是個小站,空蕩蕩的,冷得讓人心裡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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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魂】
這是一個很小的站點;幾間老舊的屋子;還有一個老邁的鐵道員工拿著面破旗子;在寒風中露了個面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幾間屋子的大門是開啟的,透出昏黃的光線;好像要撕破這黑夜一般。
陳陽豎起衣領,多少遮擋一點凜冽的寒風;僅有的一件大衣丟給了那個帶孩子的女人,他現在就穿著一件很薄的羊毛衫,裡面套了件T恤;凍得直打哆嗦。
他走到了那間小得可憐的候車室,先看了一下列車時刻表,下一趟會在這個小站停靠的車次是在一個小時之後,陳陽嘆了口氣,搓了搓手找了個座位坐下,候車室裡就只有他一個人,窗戶玻璃也破了幾塊,冷風嗖嗖地往裡吹,陳陽只好站起來,不停地走來走去。
過了很久,也許快一個小時了也說不定,候車室掛著的那個壁鐘的指標全都指著十二點那個位置,而陳陽的手機,早在那輛鬼車上時,就已經黑屏,且無法重啟了,此時,陳陽聽到了一點聲音。
非常細微的聲音,或者該說是動靜。
如果不是周圍極度的安靜,而陳陽本身感知非常敏銳的話,是絕對察覺不到這種極其細微的響動,那甚至都不能算是聲音,也不是其他五感所能包括的範圍,比這些更玄妙,不能用言語來表述。
陳陽不敢動了,他僵硬地轉著頭,慢慢地打量著四周。
周圍死寂死寂的,本來凜冽的寒風也偃旗息鼓,只從地面徐徐地吹過來,卻更加寒意侵人,手腳都快要麻痺了。
看不出有任何的異狀,聽不到,看不到,也聞不到。
但是陳陽明白,有什麼東西在附近窺視著他,這種感覺十分強烈,絕對不是他疑神疑鬼,陳陽站在走道中間,身邊是兩排七倒八歪的固定在一根鐵條上的塑膠靠背椅子,他看著那些椅子,以及椅子下面的陰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最近運道真是差到一定程度了。
陳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椅子,他突然覺得這些椅子就在他眼皮底下移動著位置,就比如那個靠背被人踢斷了的椅子,本來在右手邊左數第三個,現在已經到了左手邊左數第一個,陳陽瞪得已經有點酸澀的眼睛又使勁眨了一下,又有一把椅子動了。
陳陽儘量不去驚動這些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彌而不散。
有時候,如果遇到古怪的事情,只要不驚慌失措,平平靜靜地離開,讓那些鬼怪以為你根本沒看到它們,也許就能逃過一劫,大冬天的,陳陽雖然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發白的臉色,以及額頭上的熱汗已經把他緊張的情緒表露無遺。
就在他快要走到候車室的大門口時,候車室那些椅子突然全都脫離了那兩根鐵條,系哩哐啷地飛了起來,停在了半空中,接著,所有的椅子都轉了個方向,椅子腳對準了陳陽,狠狠地砸了過來。
陳陽瞳孔一縮,用極快的速度跑出了候車室的大門,躲在了牆後面,緊跟在後的椅子,呼嘯著不是砸在了地上就是砸在了牆上,陳陽聽著那些“嗙嗙”的巨響,覺得自己腦殼一陣劇痛。
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個腥臭味他以前曾經見識過一次,那還是好幾年前,他那個時候不學好,走了歪路子,在一個地頭蛇手底下當了一段時間看場子的小馬仔,有一天,那個地頭蛇突然沒病沒痛就這麼死了,死因很蹊蹺,屍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