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老太婆站在他旁邊的時候,他好像聞到了她身上一股臭味,還有,車廂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陳陽搓了搓手,嘴裡哈出了一口白色霧氣,難道列車上的空調出問題了?
陳陽又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想去前面那個列車員室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才站起來,就看到列車員推著一輛推車過來,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他不像一般的列車員一樣,邊走邊喊,而是默不作聲地推著車子。
陳陽看到他在一個座位邊上停下來,遞給了那個人一包東西又接過了一張錢,陳陽也來了興趣,他走過去想買一桶泡麵,這麼冷的夜晚,好歹也能添點熱氣。
幾步走過去,等陳陽看到了那個列車員手裡的推車上擺的東西的時候,他臉色猛地一陣扭曲,上面擺的是起了黴發了臭的饅頭包子飯菜,一層或黑色或綠色的黴菌,還有一些上面生了很多的蛆蟲,陳陽看到那個剛買了東西的男人,正把一塊生了蛆蟲的肉往嘴裡塞。
陳陽臉色發青,一陣作嘔。
那個列車員把推車停了下來,看著擋在路中間的陳陽,用陰惻惻的聲音跟陳陽說,“你——要——什麼?”
陳陽並不說話,而是擺了擺手,站到了走道邊上,示意列車員過去。
列車員用黑洞洞的眼睛看了陳陽一眼,又低下頭,推著車繼續往前走,時不時停下來做點生意,陳陽看到那兩個並排坐著的男人買了一個發黴的麵包,其中一個男人把麵包撕碎了喂到另外一個男人嘴裡,兩個人之間頗為親密,看上去好像是一對情侶。
剛才把陳陽驚醒的老太婆買了一瓶裡面全都是不知名沉澱物的水。
而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也買了一包食物,她窸窸窣窣地撕開包裝,把發黑的手指伸進包裝袋裡面勾出一點東西,又塞進了包著孩子的被子裡面,不停哭著的孩子突然嗝了一聲,暫時安靜了下來。
陳陽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臭氣和土腥氣,臭氣是因為屍體腐敗,而土腥氣則是陰間的味道,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張牙舞爪的投影在車窗玻璃上,陳陽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這麼白痴,居然上了一輛鬼車這麼久都沒發現。
難道真的是改了命,連對於陰世的邪物感應能力都隨之降低了嗎?
陳陽的後背在流汗,大冬天的,汗水流的把衣服都打溼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一路衝到天靈蓋,陳陽默不作聲地回到了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一點,生怕驚動了跟他同一輛車的那些鬼魂。
就在這時,那個推著推車的列車員又回來了。
列車員推著車子,慢慢地走著,車子碾壓著地面,發出骨碌碌的聲音,在列車員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件牛仔夾克的男人,那個男人頭髮有點長,臉上塗滿了血汙,陳陽看了一眼,覺得他有點面熟。
列車員走到了陳陽身邊,停了下來,用嘶啞低沉地聲音說,“要不要買點什麼吃的?”
陳陽手心裡全都是汗水,他搖了下頭。
列車員好像沒看到他的回答一樣,又繼續問,“要不要買點什麼吃的?”
陳陽知道,這個列車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他在試探他到底是不是同類,一旦發現任何破綻,就會撲上來,讓他從不是同類變成同類。
車輛裡沒有任何聲音,除了列車員擺弄那些發黴變質生蟲的商品的聲音。
列車員的臉是灰黑色的,沒有任何表情,這是死了很多天的屍體才會有的顏色,並且他臉上皮肉綻開的地方還有一些蛆蟲和蒼蠅,那些蛆蟲掉下來,剛好落在了那些腐爛的飯菜上面。
陳陽屏住呼吸,他伸出手,慢慢地伸向了一個包裝袋,雖然裡面也是黑乎乎的一團,包裝上說是一包牛肉乾,估計裡面早就沒有牛肉只剩下蟲子了,不過總比旁邊那些翻著蛆蟲的飯菜好一點,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那包牛肉乾的時候,旁邊的孩子突然尖聲哭叫了起來。
那個媽媽抱起孩子,幾步就走到了推車邊上,把陳陽擠到了自己後面,“我要瓶酸奶。”
她的聲音也跟列車員一樣,冰冷而嘶啞。
列車員把一瓶酸奶遞給那個媽媽,那個媽媽從衣服裡拿出一張錢給了列車員。
陳陽分明看到那張錢,其實是紙錢!
被這個東西一打岔,列車員就暫時顧不上去找陳陽了,正當陳陽打算開溜的時候,列車員突然抬起頭,眼眶裡的一隻眼球明顯的滾動了一下,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就在列車員往前一步,打算直接找上陳陽的時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