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絕跡於江湖。
玄奘聽了飛虹子對弟子們的言語後是異常的驚詫與恐慌,他原以為夢衍西仙子是女菩薩,不會殺生殺戮,不承想,如此美麗的她竟然恰恰相反,曾經一夜就斃殺了了千人,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簡直是殺人如麻的妖邪,是妖精,是與佛法背道而馳的女魔頭!
唐僧的笑臉沉淪了,已然悄悄黑去。
他心念道:“南無阿彌陀佛,戒為無上菩提本,應當具足持淨戒。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薩婆訶……”
孟贏溪聽得前方甚遠的林中有人在活動著離去,她依此判斷該人定非崆峒派道士,於是留言道:“老身去去便來!”
“嗚……嗚……”
妖風幻起,從飛虹子的上方揚風,從崆峒派眾道士的頭頂掠過,風捲衣抖,林木沙沙作響,道起滾滾灰塵。
驚駭之下,贏溪前輩已是轉眼不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眾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知她是如何離去的,要去做什麼?
孟贏溪飛身過去,當即就尋見鬼祟逃竄之人,她美目乍圓,五味俱出,心道:“難怪誤會深不可解,原來如此!”
離奇的風聲逐漸衰弱,音未竭盡,忽然又大作。
“嗚……嗚……”
一陣昏天黑地的飛沙走石之後,迷離的眾眼見到贏溪前輩忽然閃現,她回來了,還是原來的位置。不過,其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人!
確實是人,是一個相貌與玄奘有九分相似,幾可與其相稱孿生兄弟的和尚!
玄奘大驚,這個僧人怎會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霎時間徹明瞭先前落於自身的諸般兇險。
崆峒派的道士們鬥眼打量了這兩個容貌極其相似的僧人,恍然頓覺自己真是辯錯了人,若非贏溪前輩幾次加以阻止,已是鑄下濫殺無辜的大錯,他們愧疚加惱怒地暴喊:“好個淫僧,終於逮到你了,納命來!”
見道長們蜂起湧動,“贏溪前輩”應景順手將此被震封了經脈之人拋了過去。
慈悲為懷的玄奘觀見崆峒派上下人人殺氣四溢,他剛剛將口微張,連半聲都還未發出,惡跡斑斑的淫僧便已血濺三尺,身首異處。
“習惡眾生,從纖毫間,便至無量。臨命終日,得聞一佛名、一菩薩名、一辟支佛名,不問有罪無罪,悉得解脫。”
唐僧的面色由煞黑轉煞白,無奈地席地盤腿打坐,隨即唸經超度亡靈: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飛虹子壓抑不住激動,近身於她大禮道:“蒼天有眼,尊上身披萬福,好在贏溪前輩幾次出手化解誤會,眼下更是運使神功揪出了這冤頭債主的孽障,我崆峒派險些就錯手傷及無辜,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妖精”不受尊奉地笑道:“功在玄奘法師,是他的虔誠取經之心讓佛主顯靈了。”
抓到了罪魁禍首,孟贏溪本來挺高興,結果掃眼過去,卻看見唐僧滿臉烏雲地在閉目唸經,一時落了興致。
她心下嘆道:“唉……唐僧果然不堪見殺戮,這為他洗去冤屈的莫大喜事竟也抵不過犯殺戒所帶來的傷懷。”
玄奘一直在凝神叨著超度經文,旁人在說什麼做什麼都視若無存。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掌派率領著崆峒派眾道士草草言別幾句就匆忙離開了,走時他們還拎去了淫僧的屍首,目的是要給周圍受害的百姓一個交代,也是給其他欲行效仿的惡人以震懾。
表相上,飛虹子雖然非常景仰“贏溪前輩”,其實他根本不敢與之深交。
在崆峒派掌派所了知的傳聞中,此妖喜怒無常,翻臉如翻手,敵友易位只是眨眼間的事,所以他口尊是口尊,心下卻是生出無比懼怕,如此厲害的妖精,要是哪句話考慮不周得罪了她,後果不堪設想。走……是當務之急的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