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天台巍巍,星漢迢迢。
曲終,兩人互相愉快地對視,對方的神態顯然有所震撼。這時,孟贏溪才因此發覺自己竟已經無意中散了[逆血易]。
孟贏溪問候道:“先生之琴,仙樂嫋嫋如行雲流水,琴聲錚錚有鐵戈之聲,驚天地,泣鬼神,聽者無不動容。”
“不想姑娘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快請進院中歇息一坐。”
人進去了,那男子作揖道:“幸見姑娘,在下嵇康,敢問姑娘芳名。”
孟贏溪心驚,嵇康!他就是嵇康!那……
她作禮道:“民女贏溪幸見嵇康先生,請問先生,此曲可是《廣陵散》?”
嵇康很驚詫,“啊……贏溪姑娘竟知此曲?”
“此曲乃是先生名作,人盡皆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嵇康搖搖頭,慚愧道:“姑娘誤會了,天籟之音非嵇康所能創,《廣陵散》乃是一起奇客所贈。那日吾曾到洛西遊覽,晚上宿於華陽亭。清風皓月,興致一來,便在院子裡彈琴。忽然,外頭走進一位客人來論音樂。吾二人促膝狹坐而談,此位不速之客論起音律來甚為起興,談至興濃,其就琴起奏,曲終告之《廣陵散》,並授之在下。”
他嘆了一聲接著道:“嵇康不才,僅有《風入松》《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幾首琴曲稍稍入耳。”
“哦……先生過謙了。”孟贏溪點頭回應。
因為《廣陵散》這首曲子應手還沒多久,根本不廣為人知曉,所以嵇康非常迷惑這位美貌女子的見識。他正欲開口討問,卻聞馬蹄踏近,院落外來了客人,那人翻身下馬,直走而來。
孟贏溪回首一瞥,眼見此人松形鶴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帶,道貌非常,她嘆自己也許又要遇奇人了。
來客見到孟贏溪怔住了,這女子既是生面,又姿色撩人,稍後他才起笑對嵇康道:“叔夜兄竟有美女作伴,十分愜意啊!”
嵇康薄面道:“水鏡先生且莫作笑,這位贏溪姑娘乃是稀遇新客,因曲而巧識。”
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孟贏溪又心驚一次,水鏡先生!他就是那個因知人之明而著稱於世的隱士司馬徽!難怪僅表象就不俗。
“幸見贏溪姑娘,在下司馬徽。”
“幸見水鏡先生,贏溪得遇二位閒雲野鶴,與世無爭之賢人隱士實屬造化。”
三人一同笑了笑,然後坐下來。
司馬徽看著孟贏溪,笑而啟話道:“今日太神奇,盡是巧遇美人,吾先前剛見善於工匠的奇女子黃月英,當下又見花容月貌的贏溪姑娘,莫不成是王母娘娘赦令仙女下凡之日。
幾人又笑,孟贏溪笑著笑著忽然一愣,對呀……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接連二三地碰到傳奇人物。黃月英這名字不太熟悉,但她善於工匠,很象是諸葛亮的老婆!可我記得諸葛亮的老婆叫黃碩,而且歷史書上說她是個黃頭髮黑面板的醜女人呀!這個司馬徽說黃月英是個美女,應該是另有其人吧,求證一下。
“水鏡先生,贏溪有一事冒昧相問,黃月英可是諸葛亮之良人?”
司馬徽和嵇康瞪著大眼看著孟贏溪,眼裡盡是迷茫,她怎麼說黃月英嫁給了諸葛亮?這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不過事也蹊蹺,黃月英確實對諸葛亮有意,但也對龐統有意,她正託付司馬徽於近日去查探對方的意思。
司馬徽道:“贏溪姑娘,此二人並未成婚,何來良人之說?”
“啊……”
孟贏溪自認猜錯了,但水鏡先生的回答明顯是已經知道諸葛亮這個人,而且可能還清楚具體住址,這是件喜事,於是她高興地自嘲道:“錯了、錯了,諸葛亮之良人當是黃碩,是贏溪誤記。”
她話音一落,對面兩人更是瞪成了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