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她去外面伺候著,李嬤嬤也不以為意,歡欣地出去交代安荷和容翹進來為元夕收拾箱籠,那樣子倒像比她出嫁還高興。
元夕忍住想扶額的心情,這邊蕭芷萱只當她答已應了,也一臉興奮道:“太好了,我這就和哥哥去說,等定好了時辰,就差人來和嫂嫂說。”
第二天一大早,蕭芷萱就帶著丫鬟和箱籠到元夕房外等她,幾人一起走到院門外,看見幾輛馬車已經等在那裡。
翠幄青紬的馬車旁,蕭渡一身絳紫團雲直綴,閒閒站在花樹下,卻自有一番風流態度。元夕想到李嬤嬤昨晚反覆和她交代的:一定把握這次機會,將生米煮成熟飯,於是臉上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幸好蕭渡正在認真和車伕交代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她。
蕭芷萱一見蕭渡便開心地跑了過去,拽了他的手道:”哥,都準備好了沒嗎?“蕭渡搖頭笑道:”一聽到要去玩就這麼沒正型了,真該那位趙夫子好好給你立立規矩。“蕭芷萱一聽趙夫子便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那樣迂腐的老頑固,我才不聽他的呢。”她又朝元夕招手道:“嫂嫂快過來,我們一起乘車。”
蕭渡也看見元夕,卻只淡淡笑了笑,道:“你與嫂子乘一輛車,我另有安排。”
蕭芷萱覺得奇怪,正要問緣故,卻和元夕同時望見不遠處正走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丫鬟裝扮,走得小心畏縮。而另一個穿著青色粗布衫,身材削瘦,目光呆滯,竟是那偏院中瘋癲的芸娘。
元夕猛地想起那日之事,臉上便有些發白,忍不住朝後退了兩步,蕭渡卻走過去扶著芸娘朝這邊走來,柔聲道:“不用怕,她那日是受了刺激才發病,我見她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所以想帶她一起去散散心,不知道娘子能否應允。”
元夕自然說不出拒絕的話,心中卻滿是疑惑,不知這神秘的芸娘到底是何身份。此時車伕來催說時辰已到,元夕便與蕭芷萱一起上了車,蕭渡帶著芸娘共乘一車,幾個丫鬟小廝又坐了兩乘,排成一行朝城郊駛去。
車行了一陣,元夕坐在顛簸的車廂內,實在覺得好奇,便向蕭芷萱問道:“那芸娘到底是什麼人?”
蕭芷萱嘆了口氣道:“芸娘以前是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大哥出生後夫人身體就一直不好,便將大哥交給了乳母和芸娘一起照看。據說,芸娘對大哥從小就照顧得細心周到,有一次大哥發了高燒,幾乎不省人事,芸娘守在床邊三日未眠才將他救了回來,因此大哥便將她視作義母一般。可惜五年前芸娘突然生了一場怪病,突然神志不清瘋癲了起來,本來夫人想將她安置出府,大哥硬是不讓,在府裡找了一處偏院,又派了個丫鬟去照顧她,他自己也能時常會去看看她。”
元夕心中一軟,未想到表面任性妄為的蕭渡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對那芸娘也多了一份同情。馬車走過一段崎嶇小路,停在了一處渡河旁,蕭芷萱興奮地掀開車簾道:“過了這河就能到田莊了,再坐下去我的屁股都快要長繭了。”元夕聽著這天真之語,忍不住撲哧笑出來。
一行人於是下車來到渡河邊,那船伕一見這馬車就知道是侯府的人,連忙恭敬地請他們上船,元夕坐在船頭望著遠山隱隱,碧波粼粼,感到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就在這時,從河中央遙遙划來一艘小船,船頭站著一人,青衫玉帶、墨色方巾,眉目清雅俊秀,如一泊清流,悠然與山水之間,他朝這邊微微揖手,恭敬道:“翰林院編修駱淵,拜見侯爺。”
元夕覺得這聲音甚是熟悉,待那船行得近了,看清他的眉目,頓時驚撥出聲:“小夫子!”
駱淵將目光移了過來,頓了一頓,才淺淺笑道:”蕭夫人,好久不見。“
蕭渡狐疑地望著自家娘子一副激動地難以自持的表情,忍不住輕哼一聲,嘀咕道:“這次倒是不怕羞了!”
☆、第12章 婉婉
和風習習生暖意,書墨生香的學堂內,十四歲的元夕正在趴在案上寫字,在她身邊坐著一位青衫少年,正凝神看著手中的書籍。陽光自窗稜處透入,將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一長一短,默默相對。
元夕只寫了幾個字就頓了筆,瞥了一眼坐在旁邊正看得出神的小夫子,偷偷嘆了口氣。
“怎麼了?”他眼神未錯,卻好似能洞悉她的所有舉動,開口輕聲問道。
元夕放了筆,歪著頭悻悻道:“我今天聽見爹爹喚二姐的小字了,姐妹們都有小字,只有我沒有。”她突然生出個念頭,期盼地盯著他道:“小夫子給我起個小字吧。”
他終於放下書,只思索了一會兒,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