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香,在暗沉的天色裡,那嫋嫋的煙霧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之前經常被人家打進醫院,雖然生離死別見的比較少,但那段時間我卻是經常見到死者的家屬到醫院鬧,輕則哭天喊地大聲嚷嚷,重者動手打醫生,更有甚至在醫院門口擺花圈燒紙錢,還有的把骨灰盒往那門口一放,順便再點上幾根香。
可能就是因為見過幾次,我對那些東西有種莫名的恐懼感,說不清是害怕死亡還是其他的什麼,總之對那些東西都是避之不及,所以當那次從兜裡摸出紙錢後我後背都滲出了冷感,只是當時的情緒太雜話,那種恐懼感就被淡化了開來。
抬腿上了天橋,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心裡想著要逃,但那雙腳就是不聽話。
可能是那雙羊皮靴子底比較硬,所以當我一腳一臉踩在地上的時候那聲音就格外的清脆響亮,偶爾還會發出刺耳的和地板摩擦的聲音。
當我在攤前站定時哈著粗氣的人也剛好抬頭看向了我,像是真的能掐會算般,我的出現並沒有讓“黃半仙”有任何意外之感,又或許,他根本就沒認出我,儘管我也曾頻繁的出入洛飛飛家,無敵辣椒嘴不喜歡我,但是她多數都在打麻將,所以每次去飛飛家要麼沒人,要麼就只有洛槐在。
用腳勾了一旁的塑膠圓凳坐下,我儘量去忽視旁邊點燃的香和那種讓我覺著恐懼的香火味,目光直視在眼前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那是和洛飛飛一樣堅定卻又淡漠的神情。
或許是風太大,帶來的冷意也比較猛烈,我覺得心下狠狠地縮緊,有些疼。
“小姐是要算姻緣還是事業?”
或許是我那頭火紅色的毛髮已經不見了那黃半仙顯然沒有認出我來,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我,除了淡漠便沒有其他神情,一點兒也沒有給我那種顧客是上帝的感覺。
“飛飛在哪裡?”
我直接了當的將話問出了口,口氣有些硬,我一直盯著眼前的人看,他臉上劃過的驚異和錯愣並沒有逃過我的眼,可是半仙終歸是半仙,那些不小心洩露出來的情緒轉瞬就被冷風吹走,然後消失不見。
“飛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見那人不答我便怒氣上湧差點一手掀了眼前的攤子,作為一個父親,洛槐怎會如此淡漠?
四目相對,我看到洛槐的眼裡又多了些無力和不安,可是很快的他又將頭低了下去,我有些崩潰,像是卸了氣的皮球。
我還是不相信,不相信洛飛飛於我之間的友情是那般的脆弱不堪,可是在多年之後我才知道,當友情遇上愛情的時候,前者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興許是橋上的風聲太大,又或者是我的火氣過於旺盛,所以當吳江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當包裡的電話嗚嗚響了好一會兒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接了電話。
“池貝姐你在哪裡…”電話的吳江的聲音又急又顫抖,那嗚咽聲險些讓我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啥。
“怎麼了?”我儘量保持冷靜。
“我被張技哥反鎖在了屋子裡。”那邊已經泣不成聲。
“他不是要出國還有時間鎖你?”我有些疑惑。
“他去意人谷了,池貝姐,你快去阻止張技哥,別讓他去參加比賽,有人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
手一抖,吳江的話差點讓我手裡的電話掉到地上再打幾個滾。
我聽說過意人谷,那是黑幫混子的集結地,在遠離市區的一個偏僻小鎮上,聽說凡是有些名望的黑幫大姥都會在那裡進行談判,一旦談判破裂就會引起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黑幫和普通的混混圈是完全不同的角色,就連混混都分為好幾種,那就是有勢力的和沒勢力的,有靠山和沒靠山的區別。
我知道張技有一幫子的好兄弟,但那絕對和黑幫扯不上一丁半點的關係,而林凱也只是普通的混混頭,所以就算張技和林凱有再大的過節也不至於惹上那些黑圈的人。
心下一窒,不好的預感來得猛烈我咻的一下起了身就往橋下跑,再也顧不得去糾結關於洛飛飛的事情,剛坐著的凳子因為我的粗暴仰身翻在了那裡。
美辦法思索太多,我覺得某些血管馬上就會爆破然後炸的我血肉橫飛,室外的溫度過低,別說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就連車子都少得可憐。
我跳到路中間揮舞著著手臂,無論是私家車還是計程車,哪怕是小三輪我都照攔無誤。
最後,再被無數私家車的車主搖下車窗罵了句不要命了以後我還沒能來得及求助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