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的回放,“我也有過那樣的青春,黑暗、孤獨、迷茫、慌不擇路,你可以裝腔作勢,但不可弄假成真!”
弄假成真?
難道池伽染覺得我還有救?
如今的我開始了揮霍無度的生活,不再害怕別人知道我是池伽染的女兒,而錢那種東西,真是多多益善,多少我都不會拒絕將其收入囊中,我也無所謂自己將變成什麼樣子。
我從生下來就被人扔進了泥塘裡,就算最後被撈起來也都是渾身被裹上泥的人,她以前不管我,到現在,她是管不了我了。
不是自暴自棄,我只是覺得無論怎樣活著,只要活著就好,野慣了的獅子,是不會喜歡動物園的。
一夜噩夢纏身,黑暗裡那些伸出的藤蔓緊緊的將我困住,掙扎不了,呼喊不得,我像是被丟到了無人的空間,怎麼吶喊都是徒勞。
第二天是南中高三黨開學的日子,我從黑暗中掙扎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怕再度陷入那樣的恐慌中我便骨碌爬起了將自己關在了衛生間。
鏡子裡那張臉蒼白的可怕,巴掌大的臉上那對熊貓託著那雙大眼更是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雙手撐著洗手檯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我從來沒有覺得那頭火紅色的毛髮是如此的扎眼過。
我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
好又如何,壞又如何,好好壞壞,真真假假,又不是誰說了算,我說了,也不算。
拒絕了池伽染送我去學校的提議,穿衣洗漱完畢我便揹著書包出了門,未來的路是曲是直終是要走,該哭該笑,誰也都預料不到。
揹著沉甸甸的書包,我並沒有朝南郡中學的方向走,我接了池伽染給我的學費和零花錢並不代表我就會聽她的話乖乖的去學校報道,昨晚在交談的時候她就明裡暗裡的要我處理掉那頭火紅色的毛髮。
在A市,南郡第一中學是所有學子擠破頭都想進去的重點中學,我之前所在的二流高中和南郡一中實在是沒有可比性。
可是怎麼辦呢,我像是天生就聽不懂人話,南中我是不會去的,頭髮,我也是不會剪的,我已經想好我要走的路,誰也干擾不了我。
我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就等著一步步的,慢慢的去實施,而路召,也在我的計劃範圍內。
我說過,池伽染很忙,她白天一般在咖啡廳裡,為了方便且不被打擾,她租下了咖啡廳二樓,用於休息和寫稿,至於還有沒有在電視臺做深夜主播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崇拜池伽染,而半夜抱著收音機聽電太的小女孩。
儘管我不知道池伽染到底在忙些什麼,但她忙得顧不得回家,顧不得管我,這倒是讓我求之不得,但迫於吳阿姨那樣精明得力的眼線加助手,我每天都是準時揹著書包出門,晚上再準時揹著書包回家。
電競大賽的前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往書包裡塞了本厚重的武俠小說就出了門,白天星火不開業米舒在睡覺,我便只得選家麥當勞,買些吃的,並且一坐就是一天。
我有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像是恨不得把所有顏色都往自己身上放一樣,除了寬大的衣服,我的脖子上、手腕上還有各種花花綠綠的配飾,最要命的是她正專注的翻著一本厚厚的書。
我不知道,別人在走進麥當勞後看見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非主流女孩抱著本書神情專注的樣子會是什麼心情。
我估計,人們那把子心情就會像我回到家看見坐在角落裡抽菸的吳巧兒是一樣的吧,當然,我那只是假設。
我的言外之意不過是在人們的觀念裡,什麼樣的人就該做什麼樣的事,如果不小心亂了套,那就是奇葩呀。
可就是那麼不小心的,我成了眾人眼裡的奇葩,裝X到作死。
我池貝不僅能作,而且還有一個強大到可以迅速遮蔽外界的功能,所以我絲毫不介意那些故意坐在我附近的桌子上或者故意經過我身邊瞅兩眼的人。
無論他們是對我感興趣還是好奇我在看什麼書,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也不會抬頭和誰來個眼神上的交流。
在我翻完最後一頁,腦子裡剛把那些人物關係理順,為那樣的結局感嘆之時天已經黑了。
收收書包起身,“高三黨”還沒下自習回家,但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生物應該都已經甦醒了。
抬腿置身於夜色之中,除了星火我還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抬腳走進酒吧的時候裡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木塵還在不斷打些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