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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話了。“你知道城裡有好的花店嗎?”

這人的口音像撒丁島人,對,他也許對自己要乾的事很內行。

“花店的人全是小偷。”帕齊回答。

卡洛不再偷看,立即從大理石建築後面繞了出來。

帕齊一看便覺得他兇殘。膀闊腰圓,矮壯有力,機靈到了極點,穿一件皮背心,帽子上插一根野豬鬃毛。帕齊估計自己的手比卡洛要長出3英寸,身材比他要高出4英寸,體重不相上下。卡洛少了一根指頭。帕齊估計在警局只需5分鐘就可以查出他的犯罪記錄。兩人都自下往上被墓燈照著。

“他的屋子有很好的報警系統。”帕齊說。

“我去看過了。你得把他指給我看。”

“明天晚上他要到一個會上去演說,星期五晚上,來得及嗎?”

“很好。”卡洛想壓一壓警官,好控制他,“你跟他一起走,怕不怕?拿了錢是要做事的,你得把他指給我看。”

“小心你的嘴。我拿了錢要做事,你拿了錢也是要做事的。否則你退休後的時光就只好到伏特拉去受罪了。那可是你自討苦吃。”

卡洛工作時對於疼痛的慘叫和受氣都已習以為常。他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位警官,便攤開雙手。“你得告訴我我所需要知道的東西。”一對夫妻手拉手從小道上經過,卡洛走到帕齊身邊,兩人彷彿一起在小陵墓前默哀。卡洛脫下了帽子,兩人低頭站在那裡。

帕齊把花放到了陵墓的門旁。卡洛暖和的帽子裡傳出一股氣味,是臭味,像是用沒騸過的動物的肉做的香腸。

帕齊抬起臉避開那味兒。“萊克特動刀很快,喜歡攻擊下身。”

“他有槍沒有?”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沒有用過。”

“我可不想把他從車裡拖出來。我要他在大街上,附近人不多。”

“你怎麼控制他?”

“那是我的事。”卡洛把一根鹿牙放到嘴裡,咬著軟骨,不時地讓鹿牙伸到嘴唇外。

“可那也是我的事。”帕齊說,“你們怎麼做?”

“先用豆袋槍打昏,再用網網起來,然後必須給他打一針。我得立即檢查他的嘴巴,怕齒冠下有毒藥。”

“他要到一個會上去演講。7點鐘,在韋基奧宮。如果星期五他在聖十字教堂的卡波尼小禮拜堂工作,他就得從那兒步行到韋基奧宮去。佛羅倫薩你熟嗎?”

“熟。你能給我找一張老城區的行車證嗎?”

“能。”

“我可不到教堂去抓他。”卡洛說。

帕齊點點頭。“最好是讓他在會議上露露面,然後也許兩個禮拜都不會有人想起他。

我有理由在會後陪他回卡波尼邸宅——”

“我不願意到他屋裡去抓他。那是他的勢力範圍,他熟悉我不熟悉。他會警覺的,在門口四下張望。我要他在大街的人行道上。”

“那你就聽我說吧——我跟他從韋基奧官大門出來時,韋基奧宮靠獅子街那道門已經關閉,我跟他走黑街過聖恩橋到河對面。那裡的巴爾迪尼博物館前面有樹,可以擋住路燈燈光。那時學校早放學了,很安靜。”

“那就定在巴爾迪尼博物館前面吧。但是我如果有了機會,是有可能在離韋基奧宮不遠的地方提前抓他的3如果他調皮想溜,我也可能白天就抓他。我們可能坐一輛救護車。你陪著他,豆袋槍一打中他你就儘快溜走。”

“我想讓他不惹事就離開托斯卡納。”

“相信我,他會從地球表面消失的,雙腳衝前。”卡洛因自己這句私下裡的俏皮話笑了,微笑時露出了嘴裡的鹿牙。

第三十五章

星期五早晨。卡波尼邸宅閣樓的一間小屋子。粉刷過的牆壁有三面空著,第四面牆上掛了一幅巨大的13世紀聖母像,是契馬布埃畫派的作品,在小屋裡顯得特別巨大。聖母的頭向簽名的角度低著,有如一隻好奇的鳥。聖母那雙杏眼望著唾在畫下的一個小小的身子。

漢尼拔·萊克特博士,睡監獄和瘋人院小床的老手,在那窄小的床上雙手放在胸前睡得很安詳。

他眼睛一睜便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他那早已死亡和消化掉的夢,對他妹妹米沙的夢,輕鬆地轉化成了眼前的清醒:對那時的危險和此刻的危險的清醒。

知道自己的危險並不比殺死那扒手更叫他睡不著覺。

此刻他已為這一天著好了裝。瘦小的身子穿一套極其考究的深色絲綢服裝。他關掉了僕役用的樓梯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