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開,春喜慌忙上前詢問。

“我……”她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自己都糊塗了,怎麼說呢?

搖搖頭,她輕蹙蛾眉。“我……下去……”

她帶著懼意低頭看了看地面,懇求地看向春喜。

見她這副模樣,一時半刻間大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春喜一邊下馬,一邊嘀嘀咕咕地說:“待會兒放機伶點兒,別再亂說話了,惹毛了爺大家都不好受。”

真不知道這乞丐婆有什麼能耐,能教性子冷靜的爺動肝火?

藉著春喜的幫忙她笨拙地翻身下馬,看著藍雋皓離去的方向,她怔怔地發呆,模模糊糊地聽著春喜咕噥:

“別看了,爺不是你高攀得上的,聽我一句話,奴才命就是奴才命,別夢想麻雀變鳳凰……”

奴才命?

苦澀地咀嚼這三個字,冷不防一陣強風吹過,霎時吹亂了她的發,也吹皺了她的心……

黑夜很快就降臨了,白日看來風景怡人的野地,此刻多了絲詭異和危險的氣氛。三人圍坐在火堆旁,除了幹樹枝燃燒發出的必必剝剝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號叫外,沒有任何聲響。

瞪著火舌,藍雋皓緊蹙眉峰,表情冷峻。

他以為在老傢伙的訓練下,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激起他的情緒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無心,起碼,對她不行!

撥了撥火堆,零星的火花四射,為深沉的夜色平添一抹絢麗。

他一向不喜歡忽視自己的感覺,此時此刻當然也不必破例,他只是不明白自己怎會在乎她?

是的,就是在乎,他想了一下午才為自己的失常找到了一個理由。

若不是在乎,他不會允許她的接近,更甭說和他共乘一騎;若不是在乎,他不會生氣她的認命、她的自輕;若不是在乎,他不會該死的注意到坐在遠遠一角的她正不停地顫抖。

“冷嗎?”他突然抬頭看向聶小舞。

夜晚的氣溫陡降,他坐在火堆旁都感覺得到絲絲涼意,更甭說刻意坐離他遠遠的聶小舞,瞧她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的模樣,活像只被遺棄的小狗。

不待她回答,藍雋皓又開口:“過來。”

怯懦地看著他,聶小舞咬著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不、不用了……我坐在這兒就行了……”

悄悄低頭呵了口熱氣,她忍不住又瑟縮了下。

呼,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拉拉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聶小舞凍得有些發昏。

從小她就怕冷,每到冬天總是把自己裹得像顆球,還是忍不住發抖,她沒想到這個季節就如此凍人了。

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寒冷,藍雋皓給她的衝擊更大,下午他對她說的話猶清楚地在她耳邊縈繞,讓她莫名的害怕接近他。

春喜說得對,主子和奴才的差別何止雲泥,她不該對他說的話有任何多餘的聯想,但是,想得容易,情感卻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起碼,她就控制不了一接近他就開始紊亂的心跳。

見她寧可忍受刺骨寒意也不願靠近些,藍雋皓有些動怒;他拉下臉,冷冷的凝睇著她。

“隨便你,別耽誤了我們的行程就好。”

蠢女人,等明兒犯風寒就會知道自己的愚蠢了。

憤然的再往火堆內丟入幾截枯枝,火舌一下子竄得老高。

雖然火堆燒得更熾了,但是,他冷肅的語氣讓溫度又下降了些,聶小舞惶然地縮在一旁,不明白她又怎麼惹他生氣了。而隱隱察覺兩人之間微妙變化的春喜則是聰明的閉緊嘴巴不作聲,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

太不對勁了,光是今兒個他就在爺眼裡看見兩次明顯的怒火,真不明白爺既然不喜歡她幹嘛帶她走?

坐得挺直,藍雋皓雖然強迫自己看著火堆,眼睛卻老是無法控制的朝一旁瘦小的身影飄去。

該死,她幹嘛抖個不停,不搖散自己不甘心嗎?

莫名其妙地生著悶氣,藍雋皓手中的長樹枝無意識的翻攪,讓火燒得更旺。

都什麼季節了,她的包袱中竟沒有一件保暖些的衣裳,她打算穿著身上那件破衣裳過冬嗎?

挑剔的看著她,藍雋皓無法剋制地低咒。可惡,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他幹嘛這麼雞婆?

握緊拳頭,他強自壓下欲和捉她過來火堆旁的衝動,冷冷地看著她。

“爺。”春喜驀然出聲打斷了他的凝視。

藍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