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點了七盤小時候最愛吃的鮮切羊肉。
井九還是隻煮了幾片青菜吃,這裡都是白湯,倒很符合他的喜好。
離鴻茂齋不遠,某個偏僻的街道里,有座很不起眼的土廟。
來自果成寺的兩名醫僧,在這裡已經住了很長時間。
老僧這時候正看著手裡的一個匣子發呆。
不需要把匣子開啟,只憑味道,他便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他現在最急需的定神冰片。
年輕僧人想著剛才送藥匣入廟的那道劍光,便覺得不寒而慄,說道:“師伯,可要通知官府?”
老僧搖了搖頭,說道:“是同道中人。”
年輕僧人聞言微怔,片刻後才醒過神來,有些不確定問道:“是青山宗的道友?”
老僧點了點頭。
年輕僧人想著先前在寶樹居里發生的事情,心想難怪七樓那個房間裡的人能夠輕而易舉拿出一顆玄草丹,高興說道:“朝南城離青山如此之近,那個三都派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真是不知死活。”
老僧從那道劍光才判斷出送藥者是誰,聽著師侄這話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青山宗行事向來低調,你這話可說差了。
“也不知道柳十歲現在怎麼樣了。”
年輕僧人想著前些天在濁水裡與青山宗弟子並肩作戰的場景,感慨說道:“他年紀雖小,但不愧是天生道種,比我要強太多,而且面對那頭妖怪時,居然能夠那般冷靜,真是令人佩服。”
老僧淡然說道:“冷靜往往來自勇氣,青山道友向來不缺這個。”
年輕僧人有些擔心說道:“最後他怎麼就昏了呢?我查了半天也沒發現他的傷勢到底從何而來。”
廟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有十餘名軍士把看熱鬧的人群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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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消逝的妖丹
年輕僧人識得此人,知道是清天司駐朝南城的一位大人,起身合什行禮。
這位中年人姓施名豐臣,乃是清天司的重要人物,如今在朝南城主管一應修行界相關事務。
施豐臣對著年輕僧人回禮,然後轉向老僧,恭謹說道:“見過大師。”
清天司的官員絕大部分都是修行者,或者有修行宗派背景,施豐臣也不例外。
按照宗派輩份,他應該稱這位老僧為師叔祖,只是畢竟有個官身,頗為不便,稱對方一聲大師更為合適。
老僧溫和說道:“不知施大人前來有何事務?”
施豐臣苦笑說道:“好教大師得知,今日朝南城裡連續發生兩件事情,一者闖城,一者殺人,都是修行者所為。”
老僧不解問道:“此事莫非與我們有關係?”
廟門已然關閉,對話不虞被外人聽見,施豐臣直接說道:“三都派的人死了。”
年輕僧人聞言大驚,看了老僧一眼。
施豐臣繼續說道:“正是在寶樹居里想得定神冰片的那些人。”
老僧的臉上流露出悲憫的神情,說道:“不知那些道友遺體何在?老僧想過去唸段往生經送行。”
施豐臣苦笑說道:“遺體俱已被焚成灰燼,下手之人很是冷酷。”
老僧說道:“大人莫非懷疑我與師侄?”
“這是哪裡來的話。”
施豐臣故作不悅說道:“世間有誰敢懷疑果成寺大德?”
年輕僧人心想,若不是因為定神冰片一事,三都派的人死了,你來找我們做甚?
“定神冰片最後是被玄字乙號房的兩個人得了。”
施豐臣望向年輕僧人,無比誠懇地問道:“不知小師父你,可否知道那兩個人的來歷?”
年輕僧人神情微凜,想著先前送藥入廟的那道劍光裡隱藏的殺意,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這個時候,老僧忽然開口說道:“是兩個人嗎?”
“不錯,那兩個人以灰布蒙面,寶樹居的管事也沒能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施豐臣依然看著那位年輕僧人,微笑說道:“不知道小師父可曾見過他們。”
年輕僧人這時候已經斷定,送藥殺人的應該是青山宗的道友,他當然不願意說,只是身為出家人……
“不可說。”老僧忽然說道。
施豐臣聞言微怔,心想難道這是在打機鋒。
年輕僧人把已經快要出嘴的話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