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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枝條,有時這些東西還會飛到鐵路橋的穹隆下,把人嚇個半死。如果從上往下看,鐵軌伸向北方,那是下一站帕斯頓·惠特徹奇,那兒的茅草和磚瓦屋頂隱約可見。憂鬱而莊嚴的帕斯頓·奧特韋萊老宅位於鐵路的西邊,往南就是帕斯頓·奧特韋萊村,還有教堂。一條絕佳的榆樹林陰大道連線著老宅和村莊間的道路。太陽重新露出了頭,雨後的草地清新,大地滋潤,空氣裡草香瀰漫,新犁的田地等待修整。

莫當特·裡夫斯是否感受到了環境的氛圍,尚值得懷疑。如果說周圍的景色讓他受到了影響的話,那麼他打偏了球,則是因為分神的緣故吧。球向河邊的緩坡飛去,在深草叢裡蹦跳了幾下,消失在穹隆下的柳樹林裡。戈登和他……他們倆是搭檔……立即出發去找球,因為他們不信任那些不盡職的球童,儘管球童離球要近得多。不過走近後就會發現,深草區是高爾夫球絕好的藏身之處。那兒草叢很深,沒有一條小徑,走在其中就像置身荒島,四面無援,而且堅韌的柳樹枝條還會纏住搜尋球的球杆。要不是裡夫斯因為某處的什麼東西突然眼睛發亮的話,即使花上半個小時,他們也會無功而返的。在深草區的隱蔽處,接近第一個橋洞的地方,他發現了一個人。

狗類的睡眠是警覺的,隨時會因為危險而醒來。而人類的睡眠與馬類相似,意識會喪失,與死亡接近。裡夫斯首先想到的是,這人一定是個徒步旅行者,從通往倫敦的高速路上漫步下來,躲在橋洞的避風處小憩一會兒。不過,軍人的直覺又告訴他,在這樣一個暴雨傾盆的下午,即使路人想休息,也應該在橋洞下才對,而不是在橋洞旁。〃嗨!〃他不安地向戈登喊道,〃看起來那兒有點不對勁兒。〃他們一起走向那具俯臥的軀體,他的臉衝下,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一絲不安緊緊抓住了兩人的心,那是正常人對不快事件的本能退縮。戈登曾在軍隊服役三年,見過死亡,不過那都是身著卡其布制服犧牲的軍人。他這次目睹的死亡則有所不同,那人身著城市便裝,條紋灰褲,與當下晴朗的天氣十分不協調。此時陽光似乎也變暗了。他們彎下腰,將那具軀體翻了過來。耷拉的腦袋不僅變形,而且臉部由於某種可怕的撞擊和持久的摩擦變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他們抬頭向上看,立即就明白了,該軀體在不幸地下落時,撞擊並擦過橋拱的弧度剖面和堅硬的花崗岩石,造成了面部的慘狀。頭部唯一可以辨識的是新近理過的灰白的頭髮。

◇歡◇迎◇訪◇問◇。◇

第8節:深草區(2)

〃卑鄙的兇手!〃戈登嘎聲說道,〃我猜想,它一定是從火車上墜落的。〃

〃要我說的話,〃裡夫斯說,〃一定不能讓球童看到屍體,讓球童去接另外兩個人吧。〃 馬爾耶特和卡邁克爾就在不遠處,立即走上前來。

〃什麼人死了嗎?〃馬爾耶特問,〃我說,多麼可怕呀。〃他來回踱著步,好像完全失去了勇氣,嘴裡重複著〃多麼可怕呀〃。卡邁克爾這次則例外地一言不發。直到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有點異常,是不是?〃他們轉過身,發現球童帶著發現聳人聽聞的訊息的愉悅對他們說。

〃我說,我們應該把屍體搬到什麼地方去,〃戈登建議,〃穹隆下的工具屋怎樣?〃

〃我認為我搬不動。〃 裡夫斯說。

〃你說得對,先生。〃球童說道,〃我向金格爾打個口哨,他在童子軍裡學過如何處理屍體等事情。哎,金格爾!〃球童的同伴正向這邊走來,〃這傢伙從火車上掉下來,而且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撞擊過。〃 金格爾吹了聲口哨。〃他死了,對不對?〃〃真夠丟臉的,不是嗎?他是什麼人?讓我們去看一看。〃

金格爾對自己的好奇十分滿意。兩個冷血的年輕人在戈登的指揮下,透過球杆的幫助,把屍體抬到了穹隆下的工具屋裡。

離奇的場景被移開後,裡夫斯恐懼的不安減輕了些,他感到有必要由他來控制場面。

〃貝亞斯利現在可能在哪兒?〃他問道……貝亞斯利是一名醫生。

〃他冒雨出去了,〃馬爾耶特說,〃我想他應該在第十或第十一發球區,現在我得趕緊去找他。〃說話間,他已一路小跑地越過了平坦球道①。

〃看起來離開也是件愉快的事,〃裡夫斯說,〃好吧,這會兒找醫生已經太遲,而埋葬屍體又嫌太早。卡邁克爾,你看起來也有一些不安,你願意步行到帕斯頓·惠特徹奇車站用電話報警嗎?在班維爾,我想我們可以就近找到一個警察,對不對?你願意去嗎?太好了。〃等到卡邁克爾也匆匆離開後,他繼續說,〃那麼,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