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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小心看看他去。”

那人身軀微晃,低沉的語音壓制住內心隨之而來的波動,道:“多謝!”

待那人離開,小童自言自語道:“總算還了他贈藥之恩,從此兩不相欠。”動動腿腳,利索許多,心情大好。再看伊人影飄仍陷入深思,不禁哈哈笑道:“喂,別想了,我的傷好多了,尋個地方歇息去,明天還要趕回京城呢。”

第十六章 願者

長明燈,青紗帳。

一個人靜悄悄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他年屆不惑,蒼白臉色裡透出朗朗生氣。這張床安置在一間大而空的密室之中,四周僅有一套桌椅,桌上放著一壺茶,三個杯子。整間密室纖塵不染,發出淡淡的草藥香味。

這人突然咳嗽一聲,睜開了眼。他一張眼,整個人就精神了七分,像猛龍點了金睛。密室的門微響,露出道口子,從門口看過去可見長長的走道,穿透過涼而不寒的微風。人影忽閃,一前一後走進兩個人來。

其中的一個,竟與躺著這人長得一般模樣,只是眼中笑笑的,始終一副輕鬆之態。另一人身材高大,不怒而威,見他醒了立即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金捕頭,可好些了?”

床上這人慌忙俯身道:“多謝嘉南王,無憂已不礙事。”又轉向對旁邊那人道:“無慮,事情查得如何?”

此人便是世人以為死了的金無憂,眉眼間仍有一絲病容,但已性命無憂。金無慮搓手在他身邊坐下,道:“你猜得沒錯,那個太公酒樓的確不簡單。我打聽到了,原來首晚他們曾住在那裡,嘉南王為這事氣半天了。”撇過頭去瞧嘉南王,眼中不無奚落之意。

燕陸離從鼻端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接他的話茬,在一旁坐下問金無憂道:“彈指生回杭州去了,你的傷勢真不礙事?萬一有個反覆,我得早點預備。唉,真是幸虧有名醫在場!”

金無慮叫道:“預備什麼?聽起來真不吉利。我大哥福大命大,轉眼就全好了!”

燕陸離白他一眼,“你站一邊去,我和你兄長說話,你先安靜待著。”轉而對金無憂卻客氣地道,“是我手下人不像話,闖下大禍也是活該。我已將英雄帖傳遍江湖,若果真是同一夥人所為,飛竹會不會……”

金無憂道:“王爺此次懸賞極高,如果那夥人為數眾多,或會有人因財起意來告知郡主的下落。照目前而言,劫官銀的和劫郡主的很可能是同一夥人。”金無慮豎著耳朵聽,露出深思的神情。

燕陸離點頭,凜然道:“我倒要瞧仔細了,誰敢如此大膽,犯到我嘉南王府頭上!”

金無憂又問金無慮道:“太公酒樓的老闆娘有沒有留意你?”

“老闆娘?這倒不曾見。我見到一個胖子老闆,年紀有一把了,身邊有兩個小姑娘陪著。不說這個,你猜猜我還找到了什麼?”

燕陸離見他賣關子,冷冷地接腔道:“想是某件寶貝又勞動神偷大駕,我和金捕頭談的是公務,你不要老幫倒忙。”

金無慮嘿嘿笑道:“王爺,上回我拿了你的劍譜,早就物歸原主,怎麼到如今王爺還記掛這種小事?”他聞絃歌知雅意,瞧出燕陸離前嫌在心,語氣裡很不以為然。

燕陸離森然不語。金無憂見他一臉難看之色,知道金無慮所拿的非是尋常劍譜,嘆氣道:“無慮,王爺向來好脾氣,被你氣成這樣,叫我如何說你!”

“劍譜我不過借來看看,裡面的功夫又差勁又繁複,一招也沒記住。這種三流的劍法,江湖賣藝的人人會使,就算多看了兩眼,王爺也不該太小氣。”金無慮自顧自地瞎說,燕陸離的臉色越發鐵青,金無憂正想阻止,他話題一轉,語速極快地道:“不過,我卻在太公酒樓後面找著一間屋子,裡面有幾個很沉的大箱子,不知裝了什麼東西。我原想開啟看看,後來一想,開啟了也沒用,萬一是好東西,我一個人又搬不走,倒不如回來大夥合計合計。”

燕陸離頓時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金無慮,“你說什麼?這還用想,自然是我們丟的銀子!為何不早說?”

“我從那裡回來,沒見王爺問過一句。我剛說了嘉南王府的人住過太公酒樓,王爺的臉就綠了,倒彷彿是我的錯。我只好過來和大哥說。”金無慮望向他處,慢悠悠地說道。燕陸離張口罵道:“你這臭小子,平常不做好事,這會還是胡鬧!”

“反正我如今什麼都說了,王爺不謝我倒罷了,再多罵一句,恕在下失陪。”金無慮言畢,轉身佯做要走。金無憂又好氣又好笑,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是小孩脾氣,嘴上不肯吃一句虧。金無憂忙叫住他,“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