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青衫秀士舒敬堯的話,可說是語重心長,無論如何,自己拿天魔仙娘華碧蓉師母的權威令牌換蟠龍神劍是一千萬個不該,放著天魔教的安全不問,最少是自己在武林之中擔著個不信不義的聲名。
再說,日後天魔仙娘若是問起令牌之事,自己何言答對?
歐陽昭心中七上八下的想至此處,不由倖幸地對黑衣怪人道:“閣下可否賣個交情,把這柄神劍交給在下,在下一定有個人心,你這份人情我歐陽昭遲早必定報答。”
黑衣怪人盈盈一笑,慢吞吞地道:“聽老弟之言,敢莫不願用令牌相換?”
歐陽昭有些難為情地道:“不是在下不願,舒敬堯的話,實在是不無道理。”
“這老化子的話,也算得十分正派,難怪老弟為難,日後也真不好向天魔仙娘華碧蓉那位沒扶正的師母交代。”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一愣,心忖這怪人好生靈通,他怎知恩師玉笛郎君段圭與華碧蓉的一段戀情。
但,此時他無心追問,生恐話題愈扯愈遠,耽擱了蟠龍神劍的正事,因此,他用極為誠懇的語氣道:“閣下既然能體會在下的苦衷,可否……”
黑衣怪人更加透著爽朗,緊接著道:“此時這裡只有你我二人,這話反而好講了。”
歐陽昭十分不解地道:“閣下之意?”
“本人之意,既不要換你的師門三寶,也不要你的權威令牌。”
“此話當真?”
歐陽昭有些兒大出意外,十分欣喜,也十分迷惑地上前一步,雙眼盯在黑衣怪人的身上,急欲得一具體的答覆。
黑衣怪人依然漫條斯理地道:“自然是真的。”
“那麼閣下究要怎樣相換呢?”
“輕而易舉,只要老弟舉手投足之間,片刻之際,這柄蟠龍神劍本人就毫無條件的雙手奉上,成為老弟囊中之物。”
歐陽昭更如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心中明知此事斷非這等簡便,但亡父的神劍,必須得之而甘心,因此急忽忽地道:“閣下請講!”
黑衣怪人腳下微移,側地踱出兩步,故意顯示他神情的閒散,若無其事地說:“舍此之外,本人卻不願再行嘮叨,因此老弟事先必要考慮好了,免得又像適才一樣,出乎爾反乎爾!”
“閣下說出來,自然有個商量。”
“我已說過,乃是老弟你舉手投足之事。”
“若真的那等容易,我歐陽昭又何樂不為?”
“豈肯當面欺你。”
“你說好啦。”
“好!我要用這柄武林瑰寶,老弟你家傳神劍,換你幾招功夫?”
歐陽蹈不由心中一愣,暗暗恨這黑衣怪人的狡詐,又看他說完之後,灼灼有如火炬電光的雙眼,盯在自己身上,一眨也不眨,分明是切盼自己的反應,心中不由更加覺著既厭惡又好氣,恨不得徒發雙掌,立刻將他劈斃當場,取回那柄蟠龍神劍。
然而,那談何容易。
慢說當面的黑衣怪人功力並不在自己之下,縱然辦得到,日後傳到武林之中,自己豈不落個恃技搶劫,以強壓人的話柄。
但是,他明知以功傳人必將同被武林恥笑,但卻萬不得已,忍氣吞聲地道:“閣下功力算武林頂尖高手,而所學又是淵博無邊,何必又故出難題,使區區在下為難呢?”
“老弟休問這些,但請問是願也不願?”
黑衣怪人說話的語氣,已透著十分不耐。
歐陽昭強按怒火,再看天色也確已不早,星沉天暗,東方欲曙。
他一咬牙,牙關裡崩出句沉痛的話說道:“閣下要換取我的旗招還是笛式?”
“寶旗兩招,玉笛兩式,一供僅四招功夫。”
“四招功夫?”
“是的,並不使老弟為難吧?”
“師門不傳之秘,豈能隨意相傳?”
“哈!哈!老弟臺,旗笛招數,乃是武林盡知,何秘之有。”
“既然如此,何必要使在下相告?”
“不瞞老弟說,寶旗的旋風八式,本人已知其六,剩下最後的七八兩招,尚有不解之處,所以必須向你請教!”
此言一出,歐陽昭不由大吃一驚,忙不迭地問道:“那麼玉笛的十二招呢?”
黑衣怪人毫不猶豫地道:“玉笛的前十招,你也瞞我不過,唯有第十一十二兩招,還沒能通達,因此,一共也不過是四招而已。”
歐陽昭不由更加駭然,心想: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