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曾經說過身外之物四字,而今竟不能依言履行,面上十分過意不去,不由訕訕地道:“除了寶旗玉笛,三絕令符這師門三物以外,任由閣下……”
“哈!哈哈!……”
黑衣怪人不等他說完,仰天一陣大笑,傲然地道:“難道說要我用這柄劍去換你老弟的一襲青衫,兩雙破鞋不成?”
歐陽昭也不由玉面一紅,訥訥無語,忽然想起身上現有一塊天魔教主,天魔仙娘所贈的一塊權威令牌,也算是武林之中十分得難之物,雖然以天魔仙娘之物,用來轉入別人之手,透著十分不敬,但亡父的蟠龍神劍,在自己來說,。比這塊令牌又不知要貴重多少,而自己一時也用不上這塊令牌。
他暗自盤算了一陣,無可奈何地道:“在下尚有一物,不知閣下可願交換?”
黑衣怪人見他沉吟甚久,不由興趣橫生地道:“若能與這柄神劍不相上下,斷無不可。”
歐陽昭道:“在下懷有一塊天魔教的‘權威令牌’,願用來換取神劍。”
黑衣怪人聞言,眼神一愣道:“噢,如果真的是天魔教的權威令牌,倒也是稀罕之物……”
他說到這裡,不由略為一頓,過了片刻,才又接道:“不過要是比起蟠龍神劍,自然是稍遜一籌。”
“閣下不願?”
“看在老弟要劍心切,又是出於一片孝思,自然本人不便刁難。”
“如此說你閣下是願意的了!”
歐陽昭說著,一探手,從貼身之處,取出天魔仙娘華碧蓉所贈的那塊足以調動宇內天魔教的權威令牌,銀光閃閃,執在手中,微微一笑。
在一旁的窮家幫幫主,青衫秀士舒敬堯一見,不由插口道:“少俠,天魔教的權威令牌,仍是一教的至高權力,必須要三思而行!”
黑衣怪人聞言,不由眼神一稜,不屑地道:“皇帝沒忙,太監卻忙倒了。舒幫主,事不關已枉勞心,依我看你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吧。”
青衫秀士舒敬堯為人正派,而在武林之中,輩份地位,都可說是受人尊敬的少數碩彥之一,何曾受過別人這等的奚落。
因此,聞言不由面色一肅道:“天魔教雖不在九派一幫之列,但可是宇內望重的武林,天魔仙娘華碧蓉,乃是碩彥僅存的老一輩人物,數十年來隱居巫山玉女峰,與人無爭,雖然海內分壇不少,但可從未捲入江湖旋渦,你憑著持有一柄神劍,要想威脅歐陽少俠換取天魔教的權威令牌,居心何在?”
舒敬堯侃侃而談,義正詞嚴,黑衣怪人跟神固然隨著他的話閃爍不定,而歐陽昭也不由心中暗覺慚愧,因此,嚅嚅地道:“前輩言得極是,不過……”
青衫秀士舒敬堯已搶著道:“少俠的心情,我十分了解,但此人鬼崇異常,居心叵測,不得不多加小心。”
黑衣怪人的雙眼一翻,怒喝聲道:“舒敬堯你休要仗著是一幫之主,武林中這些小小的名望,便出口沒遮沒攔的任意傷人,需知本人向來不怕名高望重的金字招牌!”
青衫秀士舒敬堯也不由勃然大怒道:“我早已看出你的來路不正,心存奸詐!”
歐陽昭生恐二人又是言語不合之下動起手來,攪了自己收回父親的利器蟠龍神劍的心願,趕忙插言道:“兩位不必動怒,此乃在下一人引起之事。”
黑衣怪人嘿嘿一笑道:“是呀。這真是吃酒的不忙,忙了花子。哈!哈!”
青衫秀士舒敬堯老臉一紅,對著歐陽昭鄭重其事地道:“少俠,江湖人心險惡,武林鉤心鬥角,當年天魔教主天魔仙娘華碧蓉贈牌之時,必是念在她與笛絕段圭的一點情份上,因為玉笛郎君段矽已仙逝人間,僅僅留下你這一位一脈單傳的嫡門弟子……”
歐陽昭聞言,不由通身一陣難受,暗暗打了個寒噤。
而青衫秀士舒敬堯又已侃侃而談道:“須知天魔教從來不涉及武林恩怨,若是為了這塊權威令牌引起一教的糾紛,甚而動搖了天魔教的根基,那就不是華碧蓉教主當初贈牌的願意了,老朽我的話,也只能說到此處,至於究竟如何,權柄在,你。”
青衫秀士舒敬堯說完之後,面色凝重,對著他身後的黑白二童,丐幫八傑一揮手,人已彈腰而起,一射三丈。
他身後的雙童八傑也不怠慢,衣袂連震,人影齊晃,也都各展輕功緊隨而去,轉瞬之間,全都消失在夜色蒼茫裡。
窮家幫眾人一走,歐陽昭不由悵然若有所失,他眼望著青衫秀士舒敬堯等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亂樹裡,心中十分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