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只剩下了情報署秘密調查科的最高長官和他兩人,對著那個悽慘的囚犯。
站在他面前,弗恩殿下淡淡道:“佐伊少將,睜開眼。”
恍惚著用力撐起紅腫的眼皮,帝國軍隊中聲望名氣都很高的佐伊少將看清了面前的皇太子殿下。
微微苦笑,他低聲道:“殿下……”
“你知道我來,是想聽到什麼。”弗恩殿下淡淡道。
“抱歉,殿下。”受盡酷刑的男人眼神有點渙散,可依然搖了搖沉重的頭顱,“您其實已經洞悉了一切……不是嗎?”
“當然,這件事絕不可能是你策劃。你沒有這個能力,更沒這個膽量。”弗恩殿下目光瞬間湧起憤怒,“你背後的那個人,我若是猜不到,倒見鬼了!”
“殿下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非要聽我嘴中吐出來?”佐伊少將喘息著,強撐著回答。幾天幾夜的酷刑和審訊,委實已經耗幹了他的精神和體力。
“你知道為什麼。”弗恩殿下冷道,“懷疑不能定那個人的罪,我要你的供詞。”
“真的很抱歉……殿下,我明白您的憤怒。”鎖鏈上的男人微微苦笑,“可這是我的選擇,我沒有後悔過……帝國的利益需要有人做這樣的抉擇。”
“不要跟我談什麼帝國的利益,什麼你們的抉擇!”弗恩殿下厲聲道,逼視著眼前的男人,“你親手按下發射按鈕葬送了叄萬帝國子民的性命時,就已經註定了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殿下……我一個人被釘上恥辱柱就夠了。”中年男人看著他,眼神流露出歉疚和求懇,“假如您一定要定那個人的罪,也請……等到戰爭結束後。”
弗恩殿下目光冷硬如鐵,看著緩緩道:“什麼時候定罪,由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背後的那個人。”
“殿下,您心知肚明,他沒有任何私心。……”佐伊少將艱難地道,“帝國禁不起聯邦那邊的步步緊逼和蠶食,晚打不如早打。……而開打的話,帝國需要一個充足的理由。”
弗恩殿下英俊的臉孔上冷漠無比:“雖然帝國是被這場陰謀拖下戰爭的深淵,但是假如平心而論,我贊同你和你背後那個人的看法。”漠然看著佐伊少將忽然露出神采的眼睛,他接著道,“可這絕不代表帝國能容忍你們的叛國行為,更不代表你們屠殺帝國子民的行為就可以被原諒。”
“殿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活過這場戰爭。”佐伊少將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我手上、染著這麼多鮮血,還請殿下給我一個痛快。”
“給我一份指證那個人的證詞,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弗恩殿下冷冷道。
痛苦地晃了晃腦袋,鎖鏈上的男人閉上了眼睛。……
冷冷看著他,弗恩殿下緩緩退後,無聲坐在了一邊的金屬椅子上。
面無表情的秘密調查部部長親手按動了一個按鈕,陰冷的刑室牆壁上,忽然亮起影像,畫面上的伴音也隨同一起響起來。
被這響動驚動,佐伊少將恍然睜開腫脹的眼,卻驀然瞪大了,急促地喘息著。畫面雖然不夠清晰,但是畫面裡的人!
和他所在的囚室完全相同的色調格局,很顯然,這就是這棟建築裡的另一間屋子裡。一個面容秀麗、姿容華貴的少婦,頭髮散亂眼神驚恐,正被幾個士兵牢牢綁在一根刑柱上。她身前,一個小小的十來歲女孩同樣被綁縛在另一根粗大的鐵柱上,嬌嫩的小臉上滿是害怕,正在嚶嚶哭泣。
她們旁邊,火紅的烙鐵在牆壁內嵌的高溫爐中閃著暗紅的光芒。
“殿下!……”一直淡定的男人激動地掙扎起來,頭頂的鐵鏈被他掙得嘩嘩作響, “這是幹什麼?為什麼抓我的妻子和女兒!?”
看著他,弗恩殿下的臉在陰影中顯出無情的冷酷:“這是實時的畫面,她們就在隔壁房間。給你叄分鐘考慮,假如還是堅持不給出指證供詞,你的妻子和女兒就會被現場烙上賤民標記,從此以後淪為賤籍。”
佐伊少將幾乎是目齜欲裂,高聲大叫:“殿下,您不能這樣!我是貴族身份,罪再大,也不至株連家人!”
“貴族獲罪,不致連坐,這條大赦天下的律法是父皇為了慶祝我的出生而頒佈的。”弗恩殿下淡淡道,“我現在覺得它很不合理。”
“有什麼不合理!”佐伊少將雙目赤紅,“我被帝國刑律千刀萬剮也是甘願,您身為帝國皇子,理應公正無私,怎麼能……怎麼能濫改律法、用弱婦稚女來威脅人!”
“威脅?”弗恩殿下冷冷一笑,轉頭看著身後的秘密調查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