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一雙腳這麼跪著,任意糟蹋他費心費力幫他調養醫治的身體嗎?
“給我站起來。”他咬著牙。
沉默地站起身,澈蘇小心地和他拉開了身體的距離。
這小小的動作,忽然便使弗恩心裡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是的,眼前這個少年,從來都是用這種小小的伎倆,企圖永遠拉開和自己的距離,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只要是對著自己,他就會時刻像一隻緊捂著腦袋縮排沙丘的小鴕鳥一樣,只差把他的屁股對準他!
而他實在沒有耐心和寬容,來縱容這個傢伙再對自己視而不見了!
冷冷地一把抓住澈蘇的手腕,他的眼睛微光一閃:“你剛才說拜謝,可你知道你在拜謝什麼嗎?!”
“不知道。”異常乾脆地回答,澈蘇低垂著眼睛。
不知道?弗恩殿下眼中危險的光芒更加明亮,冷冷注視著面前神色隱忍的少年:“澈蘇,我知道你有時候足夠愚笨,所以我原諒你這一次的遲鈍。”
他一字字地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要謝我什麼?”
大殿下那天晚上做了什麼決定,不要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想,總是一種比較好的決定改進兩人關係的決定吧?:)嘻嘻
睡完沙發睡客房
不知道?弗恩殿下眼中危險的光芒更加明亮,冷冷注視著面前神色隱忍的少年:“澈蘇,我知道你有時候足夠愚笨,所以我原諒你這一次的遲鈍。”
他一字字地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要謝我什麼?”
皺了皺好看的秀氣眉峰,澈蘇鼻尖有點冒出細細的汗。襯衣袖子下的手腕上青紫未消,現在又被這個討厭到極點的大殿下緊緊握住了傷處,疼得鑽心。
不敢太大不敬地用力掙扎,他悄悄往後輕掙了幾下,都依然沒能脫離弗恩那牢似桎梏的手腕。
心裡又氣又惱,他瞪著弗恩,另外一隻自由的手在袖子遮蓋下,終於忍不住偷偷衝著這尊貴的皇子殿下比劃了一下中指。
冷冷地繼續攥緊他,弗恩殿下看著他的神情,就像一隻已經將獵物逼近了死角的年輕獅王:“想不明白的話,你就永遠不必就這個問題拜謝我了。”
澈蘇心頭一震,終於隱約明白了面前這帝國皇子給出的巨大誘惑和冷酷威脅,看著弗恩,他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終於明白了?弗恩眸光深沉,看著澈蘇那怔忪的神情。
來吧,像對很多人那樣,對我綻開一個毫不設防的微笑,或者僅僅就像剛才從自己手中接過那本書時那樣,眼睛裡閃動著快樂而靈動的光芒,不需跪拜,不要疏遠,只要真心實意地對我道一聲感謝就好!
等了似乎天長地久那麼悠遠的時間,弗恩殿下卻依然沒有等來他想象中的真心感謝。
用充滿不耐和威脅的眼光再看了澈蘇一眼,他逼視著自己再也不願放手的搭檔,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更多的是某種熱切。
“……殿下,我的確不知道您要我拜謝什麼?”澈蘇緩緩抬頭,直視著眼前高大強勢的弗恩殿下。
雖然強烈地感知到這驕傲皇子渾身散發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雖然明知道自己這些話一旦出口,就徹底絕去了他脫去賤民身份的最後可能,他心裡還是有股小小的激憤,迫著他吐出某種嘲諷:“殿下請放心吧。蘭斯殿下拜託過我,假如有一天需要真的上戰場,我一定要和您一起好好配合,保證您的平安。——我答應他啦。”
臉色微微一變,弗恩的眸子冷了:“你能說重點嗎?”
“我只是想說,殿下您不必對我格外施恩,我也一定會盡我全力做到最好的。”
書房裡的空氣流動,到底還是因為這句話而一下凝結了。僵硬地盯著澈蘇,弗恩殿下竟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失望更多,還是憤怒更強烈。
“我想赦免你的賤籍,在你看來,僅僅是因為想安撫你,希望你因為感恩而盡力效忠嗎?”他沉聲問。
不然還會是因為什麼呢?或者是因為他自己那帝國皇子尊貴的面子吧!
淡淡地望著他,澈蘇平靜地看著弗恩殿下:“殿下,您真的不必這麼在意我的身份的。”
“我沒有在意!”弗恩殿下咬著牙,悄然握緊了拳頭——該死,除了眼前這個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狠狠砸一下出氣嗎?
澈蘇奇怪地看著他,黑漆漆的大眼睛裡露出好奇和不解:“那您到底糾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