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將面前的一縷黑煙驅散開,殷血歌皺起了眉頭。這裡的天地靈氣如此的稀薄而且混亂駁雜不提,四周地面還不會冒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毒煙毒氣,對於殷血歌而言,這些毒煙毒氣沒什麼殺傷力,但是那刺鼻古怪的氣味,卻讓人噁心得難受。
這裡可真不是居住的好地方。殷血歌突然慶幸,他沒有讓幽泉跟著自己來這裡。條件這麼惡劣的鬼地方,可不適合幽泉那嬌滴滴的小丫頭長時間的居住。
石柱下面傳來了腳步聲,剛剛在傳送陣那裡。用暴力教訓了李代儒一頓,將他身上所有私人財產全部洗劫一空的老青頭拎著一個破爛的瓦罐走進了新兵們居住的宅子。他大步走到了李代儒的身邊,將瓦罐裡粘稠的藥汁在他身上塗抹了一遍,然後將剩下的半罐藥汁強行倒進了他的嘴裡。
藥汁很燙。而且那藥汁的味道極其刺鼻。隔開百多丈遠,殷血歌都聞到了一股酸溜溜而且辛辣刺鼻的臭味。可想而知這藥汁的刺激性有多強。藥汁塗抹在李代儒的身上,痛得李代儒嘶聲慘嚎,猶如殺豬一樣不斷的慘叫著。
老青頭一言不發的將藥汁塗抹到了李代儒的全身,然後將藥汁強行灌了下去。他又狠狠的在李代儒的屁股上踹了兩腳。朝四周騷動的新兵們冷哼了一聲:“看什麼看?黑林城有黑林城的規矩,這裡又不是土匪窩。自家的兄弟受傷了,怎麼也要有個人給他照看一下。”
狠狠的在李代儒的腦袋上跺了一腳,將李代儒一腳踹得昏了過去,老青頭厲聲冷喝道:“記住了,誰敢壞規矩,誰就得挨教訓。但是誰受傷了。大家就得照看受傷的兄弟。這不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黑林城沒這麼虛偽的做法。我剛才說的,只是讓你們知道,怎麼樣才能在這裡活下去。活得久一點。”
被押送來神煌戰場的援兵們,九成九都是在仙界犯了事情的罪囚,其中不乏各種陰狠毒辣、作惡多端的角色。但是越是這樣的人,他們的生存經驗就越豐富,他們越是明白好歹、知道厲害。
聽到老青頭的一番呵斥,這些新兵紛紛向老青頭拱手為禮,他們確實將老青頭的一番話記在了心裡。
拎著個破瓦罐,老青頭搖搖擺擺的走出了新兵們的宅子,抬頭向蹲在石柱上的殷血歌望了一眼。
殷血歌笑著舉起手向老青頭揮了揮手,然後繼續蹲在石柱上,靜靜的俯瞰著黑林城。神煌戰場沒有日夜之分,沒有太陽月亮,這裡的光線時刻都是朦朦朧朧的,好似黃昏那時候的景象。
老青頭點了點頭,吧嗒了一下嘴,雙手背在身後,拎著那破瓦罐,就好像鄉間的老農一樣,一步一搖的哼著山歌小調,慢悠悠的向著前面一條街的一棟破爛青樓走了過去。看他這模樣,誰能想到,他是一個天仙九品的高手?
第二日一大早。
在神煌戰場,沒辦法分出白天黑夜。這裡沿用的,是仙界的標準計時。在黑林城的正中,有一根黑色的石柱,上面有一輪光幕閃爍,顯示著現在是仙界的某年某月某日的幾時幾分。
所以一大早的時候,殷血歌等六十位新兵就來到了黑林城的校場集中。被老青頭打成重傷,現在還有點鼻青臉腫的李代儒也爬了起來,搖搖擺擺的跟在了眾人身後。雖然已經捱了教訓,但是李代儒的眸子裡依舊閃耀著熱血青年特有的光芒,很是憤怒的瞪著羅芳和老青頭等人。
或許在他看來,羅芳這個隊長和老青頭這樣的老卒,都是神煌戰場邪惡勢力的代表。而他李代儒,是承擔著某些責任,前來神煌戰場維護法度、匡正軍紀的主角吧?
反正殷血歌看到李代儒眸子裡的堅定和熱情,看到他咬牙繃緊面孔的模樣,就只是在默默的祈禱,希望羅芳不要把自己和李代儒分成一組。
校場上稀稀拉拉的站著百多位老卒,這些人嘻嘻哈哈的指點著殷血歌等人,評點著他們的身手、猜測著他們的來歷。甚至有人就地坐莊開賭,下注押殷血歌他們當中誰能活得更久。
校場上還站著兩千多名修士。
這些人的實力從元嬰境一直到不離境不等,他們都是黑林城土生土長的修士。
但是他們修煉到不離境就已經是頂天了。因為他們是按照仙界的修煉法門一路修煉上來,在神煌戰場這個天地法則都沒有演繹完全的地方,他們根本不可能迎來天劫衍化仙體成就仙人正果。
這些土生土長的修士,他們只能和駐守在這裡的仙人一樣殺敵立功建立功勳。一旦他們積累了足夠的功勳,他們就有機會乘坐帝嚳艦返回仙界,在那裡迎來天劫,成為一個真正的仙人。
當然。這樣的機會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