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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哥!我希望我能分擔你的苦痛,如果因此而令你痛苦更深,我……我……”她哽咽住了,語不成聲。

司馬英感到心中酸楚,她的淚沾溼了他的臉頰,他也感到眼前一陣模糊,有溫熱的液體向下流。

久久,他生硬地低低的說:“萱妹,答應我,當我萬一不幸時,答應我你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不!我不要聽,不要聽。”她狂亂地叫。

“萱妹,聽我說。這一天會來的,即使我能走完從四川繞回江西的天涯路,但三兩年之後……”

姑娘狂叫道:“這不是真的,三兩年後你仍然是你,天龍上人老菩薩對我說過,你必能在易筋洗脈神功下活下去,只不過功力平平,十月後將成為一個武林的平凡人物而已。哥,只要你活著,其他都不重要了。

武林名位對你我都毫無誘惑力,我希望和你共隱世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與世無爭,無所奢求。

哥!你說,你願不願意?你是否重視名位?你是否仍想在刀尖劍鋒上闖蕩?哥!別令我失望,說啊!”

“萱妹,你只要記著一件事,便是你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這就夠了。”

“啊!是的,這就夠了。”她帶淚笑了。

兩人相對注視片刻,在訴說著心靈的語言,但這是不夠的,一個深長的吻立即充實了兩顆心。

兩人從喜悅中分開,她輕柔地替他取出斑竹簫。

他神色一怔,說:“萱妹,我曾經答應過你不輕易吹奏《安魂曲》,但殺嶽老爺子的兇手已經找到,讓我奏一闋《安魂曲》,為嶽老爺子安魂,祝禱他老人家在九泉瞑目。”

“哥,我合奏,也是我的一點至誠。”

低迴抖切的音符裊裊上升,充溢在空間裡。

輕微的足音,漸漸接近。

兩人仍全神吹奏,不予置理。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長空中,司馬英的語音就接著流動:“大師可是峨嵋山的僧人?”

站在兩人身側的人,是一位年屆古稀的老和尚。拄著禪杖,清瘦的臉容佈滿了風塵之色,但精神奕奕。

老和尚身穿一身已泛灰色的僧便袍,光著頭,沒被袈裟,穿著與他手中所持的禪杖極不相配,不像主持,卻像一個走方托缽僧。

“老衲正是峨嵋山的僧人。”老和尚含笑說。

司馬英徐徐收簫入囊,仍倚在樹上說:“怪事!剛才你為何不乘機下手?”

“咦!施主的話老衲不懂。老衲要說的是,兩位施主的簫上造詣已超塵入化,一闋《安魂曲》,已無懈可擊完美之至,老衲雖自詡是跳出紅塵外四大皆空的人,也被簫聲感動得心中酸楚。”

“大師在峨嵋修禪,難道不知在下是貴派的死對頭?”

老和尚呵呵大笑道:“施主誤會了,峨嵋山固然是峨嵋派的山門,但也有不屬該派的出家人。出家人皈依我佛,四大皆空,無人無我,如果有派,豈不成了佛門叛徒。”

“哈哈!據在下所知,少林有派、五臺有派、峨嵋也有派。大師如此說,豈不罵盡了名山之僧?他們也成為大師口中的叛徒了。”司馬英大笑而起,恭敬地向老和尚長揖為禮,又道:“聽大師的語氣,斷非峨嵋派的人,小可魯莽,大師海涵。”

老和尚回了禮,笑著說道:“老衲釋寂光,在白水普賢寺中苦修。施主貴姓大名,可否見告?”

一聽是白水普賢寺的僧人,司馬英大喜,重新行禮道:“小可司馬英,那位是義弟何萱。小可向大師打聽一位老菩薩的行蹤。”

“施主請問,但峨嵋派的高僧老衲卻甚是陌生,恐教施主失望。”寂光一面說,一面向萱姑娘善意地一笑。

萱姑娘沒來由地紅潮上頰,低下了頭。

司馬英道:“小可向大師打聽貴寺的本無老菩薩。”

“呵呵!那是敝寺的主持,剛由雲貴返寺不久,這次遠走雲貴,籌款重修大殿,發善心的施主檀越不多,每天在寺裡很生氣吧!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峨嵋原要對付的亡魂劍客,是麼?”

“小可的匪號,不堪入耳。”

“就是你兩個人闖山門?”

“小可不想和峨嵋派硬拼,免得沾汙了佛門清淨土。”

“好!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請敝寺主持出面排解?”

“不!請大師轉稟老菩薩,說天龍上人的弟子,奉師命向老菩薩致意問好。”司馬英恭聲說。

“咦!你是天龍道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