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可那天那些口口聲聲說事情敗露的人,分明是奔著死去的。
喬菀原以為一切都結束在記者會那天,簡言突然告訴她事情還沒結束,她一時半會有些受不了。
雙手箍住他的肩,著急地問了句,我聽不明白。
身體裡隱藏的怒火被他吞進了喉,每一個撕扯出來的字都蘊著他的驚慌,小菀,接下來的事就都交給我,你好好做你的簡家女主人。話音一落,他一把將喬菀扯進懷裡,輕輕吻著她的鼻樑,眉心,臉頰,嘴唇,每一絲氣息都輕柔無比。
他的精神世界,一無所有了。只剩下這個始終不離不棄的女人。隨著沈若天的離開,他心裡想的早已沒有半絲半毫的恨,千瘡百孔的心是被喬菀的愛包裹的。
他要給她一個安定家,一份衣食無憂的生活。所以他必須要讓這一切徹徹底底地結束。否則,誰也拿捏不準,那個潛伏在暗夜裡的人會不會有一天捲土重來,再次打亂他們之間的生活和愛情。
輕柔地吻雜著鹹鹹的味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喬菀面前,他不想偽裝堅強。
紅紅的眼眶,英俊的臉龐,全都刻進喬菀的雙眼,她的心裡微酸,抬手撫上他的側臉,皺眉問了句,是於柏徽嗎?
他點頭,他或者趙一平。見喬菀有一剎那的晃神,簡言又補了句,如果罪魁禍首是於柏徽,你會想我怎麼做?
喬菀皺了皺眉,怎樣都無法回答上來,反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句,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讓警察帶走斬叔,在金三角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心其實很柔軟。
強扯出一絲不自然的笑,他的嗓音更低,我知道。
那你怎麼還?
男人的大手覆上了女人的手背,再抬眼,他說得深不可測,掩人耳目。
喬菀心口一抽,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讓真兇覺得自己安全了。
簡言淡笑,卻不語。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事情發展到了今天的地步,連他自己都混亂了。他不知道一切演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無法回答,因為這個答案越到最後,他就越不清楚。
深嘆一氣,起身繼續整理著簡慕華的遺物,一本深藍色的日記本進入了他的視線。
好奇之下,簡言翻開,一頁一頁看過去,每一個字都鑿進他的眸底深處。
☆、第162章父親的日記
這本日記記載了簡慕華的一生,字裡行間,寫著他的一輩子。
簡言開啟,目光落在第一頁。
1980年2月17日
今天是我19歲的生日,母親送我到車站,給了我100元。我上車的時候,看見她哭了。從來沒離開過家,等真的坐在車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開始想念母親做的醬鹹菜
1980年2月20日
100塊錢被人偷了,我被趕下了車,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沒有車票錢,到不了深圳。只能留在了這。聽路人說,這裡叫江城。第一天晚上,我睡在了車站,車站的管理員瞧我又冷又餓,送了我一個熱饅頭,我沒捨得吃,沒想到上廁所的時候掉進了屎裡,差點把我氣得背過氣去。
簡言深吸了口氣,一雙眼睛幽深地不見底。
1980年2月25日
我在車站轉了好幾天,肚子餓的時候,就去旁邊的小餐館眼巴巴望著。等客人一走,要是有沒吃完的菜,老闆就送我吃。可是他好像嫌我礙事了,今天告訴我以後別來了。於是我白天去找工作,可是人家說我是外地人,看我又髒又臭,沒有老闆願意僱我,我又回到了車站。
1980年3月2日
今天我頭很疼,沒有出去,有個年輕老闆的錢包掉了,我看見了,追上去還給他。他覺得我老實,就問我需不需要工作。我點了頭。問我會什麼,我告訴他我學什麼都快,鄰居是個語文老師。要說特長的話,就會識幾個字。其實這個老闆和我差不多大,頂多比我大兩歲。他姓陳,叫陳一平。他讓我喊他哥。我喊了,覺得挺彆扭,因為在家裡,我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都是別人管我叫哥。
簡言看到這裡,深眸微微一皺,簡慕華還有個弟弟,他卻從不知道,更沒有聽父親提起過半個字。而且這個陳一平,名字和趙一平是巧合,還是?同一人?翻過了舊書頁,他繼續一字一句地看下去。
1980年4月5日
今天是清明節,陳哥要我跟他一塊去妹妹家吃飯。我第一次看到和陳哥妹妹一樣好看的女孩。她很會做飯,長得又白淨。我只要一抬眼看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