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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別人了。那個女人大學畢業,有文化,是大幹部的閨女。結婚還不到半年,就離婚了,也沒有生養。還在機關工作,梅真武一見到她,就有了拋棄舒舒的心。

這些都是傳言,誰也沒辦法證實。雜子和舒舒,也都不經常回陳夢集。即使回了,他們家不是殺雞,就是燉肉,煎煎炒炒的。誰願意被他家裡人看不起啊?你就是問了,他們不知道拿什麼話出來糊弄你呢。反正,他們肯定不會跟你說實話的。所以,沒有人去問,也就沒有人知道舒舒不去縣城上班的原因。

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真的會關心舒舒在哪裡上班,大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惹事、不生非,窮的窮過,有的有過,實在不行的藉著、磨著過。根本也用不到舒舒,更用不上梅真武。誰也不恬著臉地往雜子跟前上,去扒著他的下巴殼兒晃。關心他們事情的,可能都是些想看雜子和舒舒笑話的人!

夢周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他把惡帳記在了雜子的名下後,就更不和雜子家的人說話了。平時,一旦看到雜子家的人過來。他本來正聽著別人說話,也不待人家把話說完,轉身就走開了。一個瓢書記,一個是雜子,無論他倆誰,如果哪天碰巧,在村中的路上站著。夢周就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路過那裡。他也會轉個彎,捨近求遠不走這條路,唯恐避他們不及。

佰能復讀了一年初三後,參加中考的成績還不如小兵、小軍。他依然沒有能透過預選,並與麥收前離開了學校。按照瓢書記和雜子給他參謀的意見,是讓他再複習一年。但,佰能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學校了,他說他現在一看到書本就頭痛。特別是語文課,他就弄不明白什麼是中心思想,以及文章暗喻了什麼。還有那要命的作文,動不動就讓人寫八百字的散文、八百字的議論文,或者八百字的說明文。

一次,老師讓寫一篇記敘文,題面是《記一件難忘的事》。佰能寫了一句:記一件難忘的事,去年我去郭店參加中考,那是一件難忘的事。

然後,佰能再也不知道往下怎麼寫了,直到交卷,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

佰能不上學了,能幹些什麼呢?瓢書記的年齡還不到,不能去縣城接瓢書記的班。佰能是農村戶口,瓢書記也就沒能力,給他在縣城新找一份工作。

佰能似乎並不為自己的前途擔心,他也願意在家擺弄自家的那一畝三分地。他現在最大的理想,是把村後的那條小河承包下來。只要不出陳夢集的地盤,能包幾里遠,就包幾里。

佰能的計劃,是先把小河的下游堵上蓄水。當然,要留一道水閘,防止雨水旺季。然後,把上游也堵上。這樣,小河裡的水就會越聚越多。

佰能想先在小河裡養上魚,等以後收成了,資金積累得多了。再搭上鴨棚、鵝棚,開展養鴨、養鵝業。他幻想著,以後發展大了,自己就是富甲一方的財主了。什麼鄉長、縣長?就是市長、省長也要看他的臉色。高興了就陪他們吃頓飯,不高興了就說自己沒空,看誰能把他怎麼樣?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小河岸邊的人家84

佰能甚至幻想著,如果有一天他發財了,就去坐火車,坐火車的臥鋪。頭上戴著大簷的禮帽,身上穿著呢子大衣,手裡拄著文明棍。不論陰天晴天,都要戴著一副能遮半拉臉的墨鏡。

到時候,他就讓梨王莊的曉彤看看。她一個長得沒有電影明星漂亮的鄉下妹子,怎麼可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著要嫁給他呢?別看他沒考上大學,但他的眼光高著呢!高得像曉彤這樣的姑娘,頂多只能給他當使喚丫頭。

但,幻想必定只是幻想。佰能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遭到包括瓢書記等人的一番嘲笑。

雜子勸他說,佰能的想法是好的。魚沒養大的時候還好說,一旦養大了,他不讓誰去抓魚?幾里路遠,還有個近乎九十度的彎。就憑佰能一個人,他能看得住哪一段?他不讓誰去小河裡洗衣服?洗衣服的時候,他知道人家是真洗衣服,還是把魚夾在衣服裡拿回家了?即使佰能白天能看住,晚上他又能看住那一段?看得住本村的,又怎麼去看住外村的?

佰能狡辯說,到時候,會多找幾個人幫他看的。他還要做兩條小船,兩頭來回地巡邏。一看到有人不懷好意,他就撐船過去,專門守在洗衣服人的旁邊。看誰摸他的魚,關係好的罵兩句也就算了。關係不好的,佰能“嘁!”一聲。說,摸一條,看不抹他一個爪子。以後,要是發財了,他就在小河的拐彎處建鴨棚、鵝棚。那樣,兩邊就都能看到了。

小鴿告訴佰能,只要他想幹,就只管去幹,沒誰向佰能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