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穗抱著帆帆,身邊偎著靈靈和秀秀,也在屋裡看熱鬧。靈靈和秀秀見到夢周後,齊聲喊起了夢周叔,帆帆也伸著手要夢周抱。夢周邊為保成高興,邊擠到穀穗的身邊,把帆帆接到懷裡抱著。
穀穗一邊埋怨帆帆,見了夢周就不要娘,邊把她遞給了夢周。穀穗笑著也是對靈靈和秀秀說,也是對夢周說,看啥時候夢周能娶上媳婦,咱們都去吃他的喜糖。
夢周娘聽了這話後,也是欣喜也是憂心地嘆氣說:“就怕夢周沒這個福氣,誰家的閨女,會進咱這窮家破院的?!”
屋裡立即有人不同意夢周孃的話,說像保成這樣的,都能找到喬姕這樣好的媳婦。她家夢周,怎麼也得比保成好找。只要找,肯定找的比喬姕還要好,最起碼也能趕上喬姕。
夢周娘嘆了口氣,沒有接著話再往下說。夢周則一直也沒搭這個話茬,他只關切地問保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的、路上順利不順利。倒是穀穗接了一句。說,夢周起碼不用跑那麼遠去找媳婦,在家也會有大姑娘送上門的。夢周娘聽說後,更是嘆了一口氣。夢周這時候看了娘一眼,夢周娘明白,夢周是不想讓她繼續說下去,她也就沒再說。
小唱生夢周的氣,只生了一天。那天,夢周給老槐師父磕頭的時候,她被摁在椅子上,愣是䝼受了夢週一個頭。這實在讓小唱心裡不舒服,她覺得自己和夢週一樣的年齡,一樣的輩份,也沒有骨血的親戚,給她磕頭算是怎麼個回事。她也在心裡,狠狠地罵了夢週一頓。說,這麼個大男人,給她磕的什麼頭?簡直就是奴顏婢膝!
但,第二天,夢周去她家幹活的時候。她看到夢周是一個真誠、勤勞、善良的人。夢周對她父親老槐師父畢恭畢敬,他學木工時的態度,也極是認真。
平時,夢周只埋頭幹活,不說一句廢話。對小唱更是不喊姐,不說話。小唱從不生夢周的氣,慢慢地,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她在外邊,無論是和一幫與她一起長大的女孩子,閒說話的時候。還是和她們一起玩耍、趕集逛會、上縣城的時候。小唱嘴上,總是情不自禁地,會捎帶出夢周的名字。說他學木工學得快,做出的活計,比她爸爸老槐師父的活計還刮淨、還有樣。就是巴掌大的木塊,夢周也不會浪費了,總是能把它用在該用的地方。
小唱的這些小姐妹,被小唱說得心裡癢癢。平時,她們就經常去小唱的家裡,看夢周做活。幾次過後,小唱發現她們,看夢周時候的眼神不對。來到她家後,總是沒話找話說地,想和夢周搭訕、套近乎。想越過她,直接和夢周說話。那可不行!小唱就想著法子地哄她們走。或者,乾脆就用各種藉口,不讓她們進自己的家。小唱有時候,還是有些霸道的。
小唱的姐妹們,都埋怨小唱吃獨食。說,她是說好婆家的人了,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她也不能總是說自己有事不在家,或者只許她去人家玩,不讓人家到她家來。
這些小姑娘就先發制人,不等小唱吃完飯。或者,等她回家做飯的時候,再找藉口去她家。去到她家,嘴裡雖然和她說著話,目光卻總是往夢周那邊看。小唱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不會讓那幫姐妹們和夢周看出她的心思來。但這個時候,小唱心裡定是會罵她們,都長了一雙賊眼睛的。
小河岸邊的人家108
日子一長,小唱發現自己的人緣越來越差了。她的那些姐妹們,在同一天裡,都不跟她說話了。小唱去找她們,她們要麼躲著,要麼不理睬她。小唱不想就這麼丟了人緣,也是被姐妹們埋怨不過,只好向她們妥協。說,她們誰要是能讓夢周看她一眼,朝她笑一笑,小唱就成全了她,幫她做這個大媒。
這天,小唱把姐妹們領到家裡來,讓她們恣意地跟夢周說話。而她則站在旁邊,不準發出任何暗示性的聲響。按照她們的約定,小唱的心裡,只能像是一口吃了二十五個小蛤蟆似的,百爪撓心地看著她們和夢周說話。
好在夢周的眼睛,只跟著老槐師父的手。只看他的一舉一動,以及每個技巧的使用。雖然,夢周也知道有幾個姑娘,嘰嘰喳喳地來到了小唱的家。但,這個時候的夢周,還是一塊沒被開墾的不毛之地。對感情生活的渴求,更像是一張白紙。
因為家庭條件的不堪,向來生活在自卑中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除了母親,還會有一個女人能跟他親,能和他在這世界上,共同支撐一個家。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多如天上的星星。但,夢周真正仔細看過的女人,除了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曉彤。那也是在他和曉彤,多次發生衝突。以及知道,曉彤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