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一生,那麼痴心地疼愛自己孩子。你越是長得大了,他們越是想你的童年。你童年的時候,和他們親密無間。他們想抱你就能抱你,想親你就能親你。但你長大了以後,他們發現,你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漸漸地,越來越不屬於他們了。
原來,父母需要的回報,卻又是很簡單的。只要父母還能行動,他們就不想白吃兒女的一口飯。但,天下的父母們,又是多麼盼望自己的兒女,也把他們當一回孩子,親暱地抱一抱他們,和他們再抵抵腦門,再親一親他們的臉頰。
中午,夢周娘又用豆子換了些豆腐,家裡還有白菜。加上小唱買的熟菜,足夠擺一桌子的了。保成和喬姕,早早地就都來到了夢周家,喬姕一直在廚房裡幫著夢周娘做飯。夢周和保成在堂屋裡說話,保成提議,不如把佰能也喊來。畢竟他們三個人,是光屁股一起長大,吃屎也互相向對方諞渣的。現在,保成和喬姕又住著佰能的四合院。
夢周說,看來菜是夠吃的。如果喊佰能,就把小鴿也喊來吧。
夢周家離小鴿家最近,夢周去喊他的時候,小鴿嘿嘿笑說,他早就聞到香味了。說,如果夢周今天不喊他。看他一會不把靈靈、秀秀和帆帆,都一起攆到夢周家吃飯去。看夢周是哪划算,哪不划算!
夢周笑說:“有好吃的怎麼會不喊你,這不是還沒做好呢嗎?”
小鴿讓夢周先走,說他一會就過來。
夢周又去喊佰能,回來的時候,小鴿已經坐在屋子裡等著他了。小鴿來時掂了兩瓶酒,說,他家來過多少有頭有臉的人了,他也沒捨得往外拿。今天,他和夢周、佰能、保成一起喝了它。
幾個人剛剛坐好,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夢周和保成都有些尷尬,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別人,正是佰能的父親瓢書記。
瓢書記手裡掂著兩隻雞,他先喊來夢周娘,把雞交到她手裡。說:“成秀嫂,我來湊個份子,你去把雞殺了燉上。”
瓢書記畢竟當過幹部,他見夢周和保成有詫異的表情看他。首先打破僵局地說:“夢周,人說‘能抹一村,不抹一家。’你做了好吃的,把小鴿喊來了,就想抹得過我?”
夢周急忙給他拉了一個板凳,讓他坐下。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給瓢書記賠不是。說:“叔,我不知道你今天在家,你怎麼沒去上班?”
瓢書記說,這兩天他休息。他說,他聽到夢周去他家喊佰能了。也不知是夢周跑得快,還是夢周沒聽見,他當時在屋裡,連喊了夢周幾聲的。
夢周說自己確實沒聽見。
瓢書記跟夢周說過話後,就轉向了保成。問保成怎麼這麼有能耐?連洛寧的大姑娘都能領回家來。他居然破天荒地,和保成開起了葷玩笑。說:“記得你小時候唱的 ,‘哥倆好!哥倆好,哥倆娶個媳婦輪班倒。白天她到你家去吃飯,晚上來我屋裡做相好。’現在怎麼樣?今天晚上,能不能把媳婦借我用用?”
平時,瓢書記從來也沒跟人開過玩笑。他的這個反常舉動,一下子讓大家都不能適應。這時,大家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瓢書記一個人放肆地大笑了。
小河岸邊的人家121
瓢書記不依不饒地逗保成,說:“這都是你小時候唱的,我記得清清楚楚。行不、行不?咱不像你和喬姕那麼粘糊,我一年借喬姕三、四百個晚上就行。你放心,我保證白天讓喬姕回你家吃飯!”
保成也不搭瓢書記的話茬,就只顧咧著嘴,一個勁地盯著瓢書記笑。直到,夢周娘上來了菜,瓢書記才不和保成鬧。
三杯酒後,瓢書記的話更多了。他說,他知道夢周心裡和他有隔閡,認為他是個萬惡不赦的人。他從夢周小時候,直射他的目光裡就知道。別看夢周不吱聲,那是一筆一筆地,都給他記著呢!
夢周連說,是瓢書記想得多了。自己絕對沒有記著瓢書記,有哪些做得不是的地方。他和佰能的關係這麼好,怎麼會記恨呢!
瓢書記打斷夢周,說,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夢周無論在哪裡碰到他,要麼是繞著走,要麼急忙把臉扭向一邊,從來也不跟他說一句話。瓢書記看到夢周欲言又止,想打斷他的話。連忙擺手讓夢周讓他把話說完,他是領頭鬥過成秀。但,私下裡,他讓小鴿在三春上,給夢周家送過糧食,夢周知道不知道?
瓢書記說,夢周恨他,那是因為夢周當時還沒成人。很多事情,不該讓小孩子知道的,就不能讓知道。瓢書記讓把夢周娘喊來,問夢周娘恨他不恨他。
夢周娘來到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