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進了這紫禁城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無權主宰或結束自己的生命,換句話說,她們的生死,只能由她們的主子來決定。
自盡而亡者,屍骸會被拋在荒郊野嶺,而其親屬也會被髮配為奴甚至會誅連九族。
所以除非是極端恐懼、萬念俱灰,否則沒有人會選擇這樣的出路。
王密蘅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秋梅點了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做工精緻的白玉鐲子:“小主,這是從秋菊匣子的暗格中找出來的。”
王密蘅接過她手中的玉鐲,秋菊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是一隻鎏金包銅嵌寶冰種白玉手鐲,通體透亮,質地細潤,按照祖制,只有嬪及其以上的妃嬪才能佩戴。
“明日,將這東西交給李公公處置。”王密蘅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秋梅,開口吩咐。
有了這隻手鐲,秋菊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相信她很快就會知道。
不知折騰了多久,王密蘅才又一次睡著了,只是這一次她睡得很淺,半睡半醒的,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懶洋洋的全身都沒有精神。
在秋梅的服侍下沐浴梳洗之後,用了一點兒點心,王密蘅就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只可惜她現下心裡存了事兒,雖然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德全就從外頭走了進來,是了,昨晚祈祥宮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訊息自然會第一時間傳到李德全的耳朵裡。
“奴才給小主請安。”李德全躬身行了個屈膝禮,面上滿是恭敬。
王密蘅虛扶了一下,“這幾日勞煩公公了。”王密蘅嘴角帶著笑意,客氣地說道。
“奴才不敢,都是替皇上辦事,小主如今身懷皇嗣,切勿勞心才是。”聽到王密蘅的話,李德全面上的神色愈發的恭敬起來。
雖然這些日子皇上一次都沒有翻密貴人的牌子,可李德全陪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了,皇上想什麼,他猜不出十分也能猜出九分來。
別的他可能看不清楚,可皇上對這位小主的看重他可是看的一絲不差。眼下這位小主又有了身孕,他日若能誕下個皇子,在這宮裡頭,可就穩穩地站住了腳,成了真正的主子了。
王密蘅淡淡地掃了秋梅一眼,淺笑道:“今日請公公過來是想將此物交予公公。”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秋梅從袖中拿出一隻玉鐲,上前一步,交到李德全手裡。
李德全接過那隻玉鐲,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小主這。。。。。。”
“不瞞公公,這是從秋菊的梳妝匣裡找到的,公公可記得在哪裡見過?”王密蘅看著他手中的玉鐲,開口解釋。
李德全聽了,面色一緊,顯然有些意外。
一個小小的宮女是不可能有這樣貴重的東西的,這種玉鐲,只有嬪及其嬪以上的妃嬪才能使用。就算是賞賜,也斷然不會把這種內造的首飾賞給奴才的。
因為內造的首飾,按照宮裡的規矩都要在造辦處記檔,而後宮妃嬪們手中的這類玉鐲,多半都是皇上賞賜下去的。
皇上賞賜的東西代表著一種臉面,哪會隨便賞給一個小小的奴才?
除非。。。。。。
李德全心裡隱隱猜測,面上卻依舊恭敬地說道:“小主容奴才帶回去查驗查驗。”
“那就有勞公公了。”王密蘅微微頷首,她沒有錯過李德全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精光。
怪不得李德全如此得康熙的重用,除了忠心之外,更有他自身的本事。
王密蘅有些感慨的想,這宮裡頭,有出路的永遠都是有城府的人。
城府越深,出路就越大。
這個定論,主子和奴才同樣適用。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練到了哪個段數?初級還是中級?
王密蘅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勉強算得上是初級吧?當然,隨著經驗值的提高,她的段數也在不知不覺中上升了。
這一次的“中毒”事件,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最起碼能夠說明,她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能夠騙過康熙這樣的千古一帝,不枉她在心裡預演了那麼多次。
要知道,在這宮裡頭,演技這種東西可是很有用處的,想害人的時候拿來用用,想被人害的時候也能使使。而且,實踐證明,使用效果還是出乎意料的好,讓她自己都感到驚歎。
就拿她現在來說,天天吃飽喝足,什麼都不用想,日子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