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陽第一個跳上車,說話就要走。
研究隊隊長又說:“給我來碗肉。”
薩楚拉上來說:“沒熟呢。”
“那等熟了吃進肚子裡才能說結果。”
大家一看這模樣,也明白基本沒什麼問題了,樂呵呵的一起坐在旁邊等鍋裡的羊肉熟。
村子裡的幾個老鄉,把大肉都剃了下來,剩下些乾巴巴的骨頭,還搭了火給他們烤上了。
收拾的差不多,老鄉們也該走了。
劉隊長留他們下來一起吃,老鄉們直襬手,跟著上了靳陽的車。
羊賣給勘探隊已經掙了錢,哪還能吃人家的東西,說出去叫村裡人笑話。
靳陽也怕耽誤了自己回來吃肉,開著車一溜煙就走了。
埋好源,又把老鄉們送回了村裡,掉轉車頭一刻不敢停,生怕自己回去晚了連骨頭都不剩。
等車開到他們的帳篷區,連篝火都滅了,心裡拔涼。
什麼狗屁勘探隊,半點歸屬感都沒了。
灰頭土臉下了車,往帳子裡一走,黑乎乎的帳子突然亮起了光。
薩楚拉開啟了手電筒,笑著看向靳陽:“回來了?”
說完拿出了鋁飯盒,把蓋子開啟,露出滿滿地紅肉。
“快吃,我給你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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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幾個年輕人從家裡翻窗戶出來,沒敢驚動大人。
“我爸說地質隊在草灘埋了個盒子,神神秘秘的,肯定是好東西!”
第20章
靳陽悶頭吃著還帶著些餘溫的羊肉,含糊不清的問:“下午的結果怎麼樣啊?”
薩楚拉盤著腿坐在氈子上,梳了幾下頭髮:“說是達標了,可以開。劉隊長笑的跟八萬一樣,明天要回去寫報告,找人好好算一算。”
靳陽囫圇吃了幾口,一聽這話放下了筷子:“這有啥好算的,剝採比用腳腕子想也知道大於八比一了啊!”
?鑽探都打了三百米,有什麼可算的?
露天開採根本不可能嘛。
趕緊的安排打豎井還是打斜井,申請火攻啊。
薩楚拉遞過手帕給他擦嘴,小聲說:“不是算那個!”
那算什麼,靳陽歪著腦袋一臉茫然。
薩楚拉一根手指頭往天上一指:“算算日子,算算忌諱。”
呸!
靳陽往旁邊地上嫌棄的吐了一口骨頭碴子,說:“算算算,算什麼黨。員?“
不應該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嗎?
反正劉隊長不是,他這時候正在帳子裡琢磨,是請本地的出馬仙好,還是找蒙人的薩滿好。
你看人家在浙江的勘探隊,就沒有這個說法嘛,起碼不用操心這塊地該歸哪個神仙管。
靳陽站在門口看了看劉隊長帳子的燈還亮著,氣哼哼的嘟囔了幾句,把自己帳子內的煤油燈一吹,包內一片漆黑。
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外套,鑽進了早就鋪好的被窩裡。
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別的帳子裡傳來收音機唱歌的聲音,靳陽心裡琢磨是不是也該買一個。
帳子裡黑漆漆一片,可靳陽的眼睛很亮,薩楚拉從被窩裡把手伸出來,往他眼皮上一覆:“趕緊睡,明天還得早起去挖源送研究隊的人走呢。”
薩楚拉的手是少女特有的軟,帶著些香香的胰子氣味,指尖微涼。
覆上來的瞬間,靳陽就把眼睛閉死了。
要什麼收音機!
攢錢給薩楚拉買耳環子!
這眼睛一閉,沒一會兒靳陽就陷入了夢鄉,一天跑來跑去,早累壞了。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還是薩楚拉推他,他才醒的。
靳陽在被窩裡翻了個身,磨蹭著不想起,薩楚拉紅著臉使勁推他:”快起來,再不起來外頭的人要笑話我們了。”
一聽這話,靳陽從被窩裡竄了起來,連忙穿衣服洗臉,五分鐘不到,就已經清清爽爽的站到了帳子外頭。
他倆是沒啥,靳陽作為一個知識分子,這點羞恥心和自制力還是有的。
但外頭的隊員們看向靳陽的眼神可不對了,每個路過他的人都要歪著嘴壞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小靳,行啊!昨天你回來的最晚,帳子的燈滅的最早啊!”
女同志不在,人們的玩笑有些直白,靳陽聽了嚴肅的瞪了他們一眼,隊員們也就知趣的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