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正聊著呢,研究院的隊長從車上下來了。
挑起眉毛十分不解:“小田,你怎麼還抱著呢?”
靳陽和薩楚拉雙雙一起單手抱著胳膊肘,另一手撐著下巴:“田師弟,你這抱的個啥?”
田福光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是個啥。
他手裡有個化石需要研究院來做,恰好管測年的不在院裡,剩下這麼個不靠譜的科室。
本來待上幾天等測年的專家回來就行,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靳陽挖出個帶放射性的礦來。
院裡庫房裡放著不少本地古生物研究所的東西,田福光是個外地地質大學裡來的,不是一個系統不放心啊。
測年的人電話裡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田福光一個人待在研究院裡,別在褲腰帶上也得帶出去。
田福光在北京的時候,天天憋在家裡做學術,這回可真是出了一趟遠門。
出門前,這位隊長直接把這個大盒子塞到了他懷裡,囑託道:“好好抱著。”
抱了一路直到下車,現在你問我咋還抱著?
不是你讓我抱著的嗎?
研究隊的隊長興許是覺得理虧了,跟田福光說:“行了,把鉛盒放車裡吧,咱們進去和老劉打個招呼。”
等等?
啥?
薩楚拉和靳陽瞪大眼睛,無聲的在問,啥盒你再說一遍?
田福光更是嚇得腿都軟了,該不會是…
“鉛盒啊,怎麼了?”
研究隊長一臉無辜。
“裡頭是個啥?”
靳陽拽著薩楚拉往後退了一步,問道。
“能是個啥?是個源嘛!”
隊長哈哈一笑,小年輕們膽子也太小了。
源字一出,田福光徹底腿軟了,身子一歪差點把懷裡抱著的東西摔了。
隊長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哎喲小田,你不要命了。”
是你想要我們的命啊!
正在此時,116勘探隊的劉隊長從帳子裡走了出來。
劉隊長一看到這個盒子脫下鞋光著腳就跑了過來,追著這位研究隊的隊長就抽,邊抽邊罵:“你是不是嫌我們命長?”
這位也知道自己這個行為欠妥,被劉隊長追著打也不敢大聲還嘴,只能小聲嘟囔:“那不是鉛盒裡放著呢麼!”
劉隊長和研究隊的人熟,一鞋抽了過去,轉身做金雞獨立狀,襪子還破了一個洞,大腳趾頭在外頭露著:“小靳,小薩,你倆去給我把這東西埋了,一公里開外。”
劉隊長話音剛落,田福光二話不說就把鉛盒塞到了薩楚拉手裡:“給,嫂子。”
這時候你知道叫嫂子了。
薩楚拉猛的覺得懷裡一沉,腿跟著就也軟了。
靳陽搶過來抱在懷裡,順便狠狠的剜了一眼田師弟,自己朝著不遠處停著的車走去。
薩楚拉跟劉隊長打了個招呼,也追著跑了上去。
反正有鉛盒包著,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了,她不放心靳陽一個人去。
兩人上了車,靳陽把鉛盒放在了後座上,穩穩當當的固定好,生怕裡頭的東西蹦出來。
薩楚拉坐在副駕駛上,在靳陽扭轉鑰匙發動汽車之前抬手給他擦掉了不知何時蹭到臉上的灰黑色痕跡。
“別不開心,就咱們兩個多好。”
靳陽聽了這話面色稍緩,但從後視鏡裡一瞧,黑乎乎的鉛盒擺在那裡,比□□還嚇人。
連忙展開地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筆,嘴叼著筆蓋,手指翻飛畫了幾個圈。
這不能去,有村子。
這也不能去,有候鳥。
這離他們的帳子太近了,也不行。
挑來挑去,靳陽選了一個能保萬全的地方。
轉了鑰匙,一踩油門,嗡的一聲,拉著薩楚拉絕塵而去。
一公里開不了幾分鐘,加上車又開的猛,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已經到了地方。
靳陽扛著鍬,拿出了挖探槽時的精氣神。
一腳踩在鍬頭上,雙手大力向下一鋤,草皮就被掀了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挖了有半米深的一個坑,薩楚拉抱著鉛盒把東西放了進去。
兩人三下五除二的填了土,逃也似的上了車,一溜煙跑了。
跑了卻沒直接回帳子,回去也沒事幹,還得對著身上沒有半點知識分子矜持的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