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哼,奸計得逞,這可把你樂得!”
朱瑤語笑嫣然,朝蕭影道:“影哥哥,這是千年老參,喝了對你的功力大有進益,往後瑤兒經常熬給你喝。”說著掏出雪白的一塊麵巾,給蕭影輕輕拭去嘴角滲下的參水。
猛地裡蕭影一聲**,雙手抱著肚子,痛楚萬狀。
朱瑤大驚失色,不迭聲道:“影哥哥,影哥哥,你怎麼啦?哪點不舒服?是不是那參湯……那參湯熬得不對?”急得整張俏臉一下子就白了。
蕭影斷斷續續道:“我……我肚內劇痛難當……哎喲……頭痛欲裂……哎喲……頭好暈……”
朱瑤嚇得哭道:“影哥哥,你別嚇我,你……你躺上床去,我這就找大夫去!”說著扶他躺下,轉身就要出門。
蕭影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不用去了,我……我不成了。你知道……你知道我在從開封出來的平原上打了一個賭,賭你不是個壞心腸女人,賭注便是……便是我的命。我果然賭輸了,現下死了,倒是免卻了……免卻了自裁之痛……”
話到這裡,朱瑤只見他頭一偏,便即氣絕身亡,登時嚇得面如白紙,愴然失聲道:“影哥哥,你那麼相信我,我怎麼也不會讓你賭輸!你醒醒……你醒醒好麼……”
她眼淚嘩嘩而流,渾身似給雷擊中一般,倏然間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恍恍惚惚間似有一人進了屋子,隨即身後有人哈哈狂笑:“朱瑤公主當真信人也,說做就做,佩服佩服!”
朱瑤身軀搖搖欲倒,鬥聞耶律楚南的聲音,她一腔悲怨霎時間化成滿腔仇恨,強自鎮定心神,緩緩轉過臉來,怒目視著耶律楚南道:“你……你在湯裡做了手腳,是不是?”
耶律楚南面色一愕,道:“沒有啊,藥兒是你親手下的,怎會怪起我來啦?”
朱瑤悲怒交集,強抑淚水,顫聲道:“若非……若非你做了手腳,影哥哥豈會中毒身亡?”刷的一聲長劍出鞘,聲嘶力竭道:“耶律狗賊,我殺了你給影哥哥陪葬!”
劍鋒抖處,燭光碎裂,劍尖快速無倫地刺到了耶律楚南身前。
耶律楚南不迭邊出劍招架,邊發聲道:“這是為何?咱們得了手,你該高興才是。”
朱瑤道:“高興?你死了我才高興!你道我真心願意與你做那狼狽為奸之事?你將我朱瑤看得太也扁了!”
耶律楚南大惑不解:“你既不情不願,何以又在蕭影碗裡下毒?”
朱瑤見蕭影已死,此時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一心要將耶律楚南殺了,當下更不打話,瘋也似地直刺橫劈,著著進逼。
耶律楚南隱隱覺著自己上了朱瑤的大當,究竟她設下甚麼圈套,此刻卻也猜想不透,邊接她的凌厲劍招,邊往門口退卻,嘴裡道:“你既不肯害他,又傳我來作甚?料來不是要我來給他補上一劍,哈哈。”
他有意添油加醋,心想:“最好在她悲痛欲絕之時,給她來個雪上加霜,激得她失了理智,昏死過去,到時便可在蕭影身上來上一劍,以策萬全。嘿嘿,藉著她昏暈死去,將其帶回上京,逼她成親。她若不從,只好霸王硬上弓,哼哼,女人就只前面要強,一被男人破了身子,便就要強不起來啦。反正蕭影已死,沒有人替她出頭,朱溫早將她許婚與我,到時亦不會強加阻攔。”愈想心裡愈加肆無忌憚起來。
朱瑤心在滴血,嘴裡道:“廢話少說,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去地下問閻王去吧!”說著將一柄長劍舞得更加圓轉流動。
朱瑤非但心思聰穎,非一般女子可比,而且劍術得有陰陽雙煞親授,實也有過人之處,此刻心中的悲痛盡聚劍刃之上,當真是人如拼命,劍怒如狂。
耶律楚南哪裡頂受得住?不住倒退,險象環生,心下叫苦不迭:“原來下藥是假,引我來此,趁機假手蕭影殺我才是真!唉,我耶律楚南平日自忖聰明絕世,今日卻裁在這個女人手裡,當真世間最毒不過婦人心!幸虧蕭影已死,否則此番命休矣!”
耶律楚南見她之前欣然答允下藥之事,心下對之深信不疑,適才得她叫人來傳,生怕帶多了人,又給朱瑤嘲笑他膽小,做不成大事,便即孤身前來。哪料到朱瑤以公主之尊,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心機。
此刻朱瑤見對方意圖逃走,橫劍將門口死死封住。
耶律楚南孤立無援,眼見情形不對,心下早自怯了。但他為人狡獪,只盼儘量拖延時刻,等待救兵來援。邊慌手慌腳招架,邊訕訕地道:“你沒對他下毒,他怎會死,這倒奇了?”一面架開朱瑤刺來的一劍,一面偷眼去瞧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