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敬稱她‘王姐’就好。”
邊想著他的“你和我一樣”,她很聽話地叫了一聲:“王姐!”
“哎呀,”長公主一時哭笑不得,只能說,“這姑娘還真是不認生。”
“無論如何都想要領她過來,讓父王見見她,”法老微笑道,“有她在我身邊,我想父王會願意轉回來看一看我倆的。”
“回去該如何對母后交代?你可想好了?受罰是一定的了!”
做弟弟的滿不在乎笑了笑,“進去吧,”他催促道,“一年中只在今天能見著你,不要再讓父王多等了!”
說罷他攀上坐騎,俯身抱她上去,抖散韁繩,快步掠過後邊追著長公主而來的涼轎隨從與護衛,“阿洛,”他往她耳朵裡吹氣,“抱緊我!”
她很自然就抱著他了,臉頰貼住他胸前垂掛的護身符,想起日光下還不敢依靠他的自己,膽戰心驚地揪住馬鬃,每走一步都害怕會從馬背上滑落,那時他沒有說話,小心將她攏在兩臂間,忍耐著氾濫季的曝曬與她的疏遠,一步一顫地,帶她慢慢走在巡遊隊伍的後半端……“暴雨”在荒野上疾馳,急風捋過她的頭髮,荷露斯神受傷的右眼瞪住她,像是在埋怨她不能早有覺悟。
剛到村口就撞見了三哥,好在就他一個,冷不丁從無花果樹上跳下來,不等走近細看,劈頭就喊:“七!”
只好再等他喘過口氣,意識到她並不是單獨騎馬回的家;生生聽他嚥下一聲驚歎,以極其罕有的利落撲到沙地上,向她身邊的兩地之君行跪拜禮。
法老坦然受過三兒的禮,她告訴他:“這是我三哥。”
“三哥。”
他竟是張口就喊,剛要站直的三兒給嚇得立馬又跪回去了。她很不願意看見三哥這般卑躬屈膝行禮如儀,忙跑到他身邊拉扯他站起。
“那麼再見,”她作出輕快樣子來與他作別,“我和三哥一起回去了!”
“好。”
他應,卻沒有動,停在暗夜裡灼灼凝視著她。
當下一個日出來臨,會不會發現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夢境裡的幻象?
終於還是情不自禁地跑了過去,踮起腳捧住他的臉,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會一直等的!”她急急說道,“不管以後會怎樣,圖特摩斯,明天你一定要來啊!”
許是高興到不能夠沉穩,他離去時信誓旦旦的“我一定來!”,聽著也有幾分浮泛。她目送著他跑出夢境,想,原來幻象的尾聲都是收在失落裡的。
如夢初醒般悵惘,心底偏回湧著想念的酸甜,一切發生得太快,又是那麼理所當然。
轉身往家走,三兒卻攔住她道:“先別回去,家裡擠滿了閒人,應酬他們對你沒好處,等人散了再進去吧。”
“都是衝我來的嗎?“
“你想呢?”他笑道,“隨他們等去!小七,我問你,明天陛下真要是來了,你打算在哪拜見他?”
“家裡啊,”她不假思索地答,喜滋滋地揚起聲線,“他答應每天都來田莊看我!”
三兒往她的額上連拍兩下,“丫頭瘋了,”他輕聲罵,“你想看我們趴在地上聽陛下一個一個地同我們稱兄道弟?”
她愣了愣,才想起許下約定的那個自己,根本就忘了他是兩地之君,全沒去想她的期盼會帶給田莊上下怎樣不得喘息的重負。
“不會的,三哥,”她期期艾艾地保證,“我會很小心——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和他在外邊見面的……”
“任你如何小心,我們也不可能安心的!太陽車駛離了天庭正軌下到凡人的地界遊玩,在你或許是新鮮有趣——說老實話,我也覺得刺激——但是,小七,瑪阿特的秩序是不能混淆的!有陛下日日駕臨的田莊,誰還能再過尋常日子?小七,真要是看準了心甘情願,我勸你還是儘早嫁去陛□邊吧!回到神的地界去,回到屬於你的位置上,趁一切都還保持著平衡安穩,不要拖延!”
“三哥這會說的話,聽見的人都要以為是祭司哥哥在講教諭呢!三哥你想得真遠,嫁人的事我還從沒想過呢!”
“管你想沒想過!重要的只有法老的旨意!既然陛下已選定了你,那所有的事就都由不得你了,去路已經註定,願不願意都得走!況且我看你也樂意得很,那還在猶豫什麼?“
怎麼會不猶豫?
做了灰姑娘就真能幸福麼?
那娶了她的王子會不會想,一見鍾情真是不靠譜,親愛的她一開口,盡是灶臺邊上廚娘們的談吐,琅琅上口的話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