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
她的手指緊抓著門框,明顯是在天人交戰,他剛睡醒,精神還算不錯,所以又開口:“幫我換好藥,陪我一天,明天我一定讓你見到蘇沫。”
“你已經騙了我很多次了。”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就算真的狼來了,她也很難相信了。
容銘遠淡淡笑了,不置可否:“可是你已經問過所有人了不是嗎?除了我,沒人知道蘇沫葬在了哪裡,如果你不想見她,那就算了,哦,對了,還有你母親的遺物,還在我那呢,你都不想要了嗎?”
打蛇打七寸。即使分開這麼多年,他還是輕而易舉捏中了她的軟肋。抓著門框的手,慢慢鬆開了。
走到chuang邊,開啟藥箱,提醒他:“把衣服脫了吧。”
他嗯了一聲,直起身體,一件件脫衣服,她不禁譏誚:“鄭佳人在你房裡呆了那麼久,怎麼就不讓她上藥呢,她應該很樂意才對啊。”
“我不喜歡,沒讓她上。”
“不喜歡你不也讓她進門了嗎?”
她的輕嗤沒能逃過他的耳,他嘴角漾出無聲的笑意:“不是我讓她進的,是她自己非得進的。”
“有區別嗎?你不讓她進她還能強行進來?”
他已經脫完了衣服,趴在了chuang上,說話就有點兒甕聲甕氣的,他身上的傷口顏色變深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越發嚴重了些,她擠了化瘀消腫的藥膏在他背上幫他推拿,他又慢慢開口:“你不是問我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嗎?”
她狀似不經意的嗯了一聲。
他說:“在裡面被人打的。本來我是不出來的,後來是鄭佳人找人把我弄出來的。”
原來如此。
那麼宋磊應該是沒有騙她的,那些衣服確實是送去給他的。
“事情真的那麼嚴重嗎?對你是不是影響很大?如果我出面認錯,是不是就會好一些?”
“別傻了,沒用的,”容銘遠的喉間溢位沉沉的嘆息,卻是真的有化不開的愁緒,“這種事情,你幫不上忙,別放在心上了,跟你
tang沒關係。”
這樣的他,似乎就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段平靜的歲月中。
他也是這樣,從未讓她操過心,任何事情都幫她考慮的周全,她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麻痺大意的慘遭滑鐵盧。
心尖驀然翻滾起疼痛,指甲不小心刮過他的肌膚,帶出微微的血絲,她壓著哽咽說了句抱歉。
容銘遠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或許只有真正經歷過生離死別,才能體會心愛的人在身邊的美好。
對於他來說,蘇染能活著,就應該對老天的仁慈表達謝意了。
她那柔若無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