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東看臺上的追風劍客卓玉堃,陡然想起這位老者的長相打扮,與他初出江湖時節,江湖上傳說的一位武林前輩,頗為相似,當下急喊:“青城道友,不可無禮!”喊聲未落,身形已經急躍騰起,迅似電閃風飄,瀉落場中,朝老者抱拳拱手一禮,恭敬地問道:“請問老前輩,可是東海……”
卓玉堃語還未完,老者已是聲若洪鐘地一聲哈哈大笑;點頭說道:“不錯!老夫正是東海一奇,老夫足跡未履中原武林,已經四十多年,想不道你竟還能記得,真是難得,難得!”
東海一奇說罷,又是一聲哈哈大笑,笑聲有若穿金裂石,震入耳鼓。
東海一奇乃四十年前,名震中原武林,威揚八表的一代奇傑,當時,因武林同道都只知道他來自東海,無人知其真實姓名、師承門派,又因其一身武學功力奇絕、高絕便送了他這個東海一奇的美號。
在場數百群豪,武林高手,雖都不認識東海一奇,但大都均會從師長輩口中,聽說過東海一奇的名號。當他們知道這位白髮蒼蒼,銀髯飄胸,臉色紅潤有如嬰兒,身材矮胖的老者,便是當年威震中原武林,名揚八表,絕跡江湖四十多年的東海一奇之時,數百雙眼睛,頓時都不禁現露出驚異的色彩,集中投射在這位海外的一代奇傑身上。
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青城五道這時,不但滿臉盡是驚異之色,而且心中駭然非常。
東海一奇笑聲落後,卓玉堃便又拱手一禮,恭敬地躬身問道:“老前輩與這小鬼認識嗎?”
東海一奇搖搖頭道:“不認識。”
追風劍客卓玉堃道:“老前輩乃傲嘯海外的奇人,不問江湖是非,已經四十多年,既不認識他,何必管他這種閒事,況且……”
卓玉堃話未說完,東海一奇已經介面說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不該管是不?”
卓玉堃說道:“晚輩怎敢。”
東海一奇:“那你為何要老夫不要管呢?”
卓玉堃肅容說道:“老前輩明見,他年紀輕輕,就這樣目中無人,口氣狂傲,言語尖刻,實在應該教訓教訓……”
東海一奇聞言,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是由衷之言嗎?”
卓玉堃點點頭答道:“當然。”
東海一奇雙目微張,朝神定氣閒、默然凝立在身旁的醜少年望了一眼,面色倏地一沉,向卓玉堃說道:“這娃兒年紀輕輕,就這等狂傲,雖有不是,但處處不失於理,青城五道恃仗人多,竟欲聯手群毆,不但失理,而且背信,有違武林正義之道,這種行徑,豈是名門正派所應該為的?”
東海一奇說到這裡略微一頓,目光掠了青城五道一眼,又向卓玉堃接著說道:“你身為當今武林名震遐邇的大俠,又系當地主人,眼看著青城五道這種失理背信違道的行為,不但袖手旁觀,不予理會攔阻,並且還要老夫也不要管,不知道你是一時糊塗,不明事理呢?還是想借著青城五道之手,替你出出胸中無處發洩的那口氣?”
這番話,義正理直,只說得追風劍客卓玉堃臉上一陣陣發燒,臊紅滿面,心中是又氣又恨!
武林人物,最講究身份、輩份,尤其是一般所謂名門正派、正道俠義之士,講究更嚴!
卓玉堃心中雖是又氣又恨,但當著天下武林同道,面對著這位武林前輩,以他的身份、輩份,既不好形諸於色,也不好翻顏變臉,何況於事於理,皆是他和青城道士們理屈,只得強自忍耐著。
是以,東海一奇話罷,他略一沉吟後,說道:“青城道友雖然失之於理,但,卻是因他傷人而起。”
東海一奇微微一笑道:“這該怪他嗎?”
卓玉望道:“老前輩的意思……”
東海一奇正容說道:“青城道士是咎由自取!”
這時,白衣追魂段彬和吳娟娟二人已走進場內,一左一右,在歐陽昭身旁並肩而立。
東海一奇說著,望了三人一眼,接著又道:“老夫今天既已聲言管定這椿閒事,就決不容許任何人向他們三人尋仇,如要尋仇,可按諾言,於元宵節夜,前往邛山赴約。”
卓玉堃聞言,心中念頭微微一轉,暗忖道:這樣也好,免得現在動起手來,落個恃強凌人,以多欺寡的不美之名!心中念頭一轉,便即望著東海一奇說道:“老前輩既是這般說法,晚輩等敢不從命,不過……”
東海一奇問道:“怎樣?”
卓玉堃道:“老前輩能保證這三個娃兒,屆時會準定前往嗎?”
東海一奇尚未答言,歐陽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