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盤子裡給他,卻又自己拿了個盤子又放了張肉餅,笑容滿面地送給程晉臣。
程晉臣忙謝過,麗月才又歡天喜地的去哄小雪了。
程晉臣見他們各自忙各自的,才對養真道:“我二姐姐也染了風寒,府內好幾個都病倒了,一時出不來,還好妹妹你安然無恙。”
養真忙道:“程哥哥來的時候可看見街頭上放藥的了?”
程晉臣不以為然道:“看到了,有好幾處,聞著古里古怪的,雖然有些人去取,但多半是些窮苦人,或者街頭流浪乞討的,也不知是誰發的藥,又好不好用。”
養真笑道:“程哥哥回去的時候也去討一碗,回去給二姐姐喝了,然後再服日用的治療風寒的藥就是了。”
程晉臣起初以為她是說笑,突然看見養真的笑意,他畢竟聰明,愕然道:“敢情、那跟妹妹有關?”
養真向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不過喬桀正忙著跟麗月說話,倒也沒在意他們這邊。
程晉臣打量著養真,心中百般感慨,有無數的疑問,便道:“妹妹跟我借一步說話。”
當下兩人起身,走到旁邊的窗戶前,程晉臣道:“那些佈施湯藥的,真是妹妹的人?”
養真說道:“是薛叔叔安排的。”
程晉臣知道她雖如此說,但薛典向來聽她的話,若無她的吩咐,怎會如此自作主張?
他看了養真半晌,終於又問道:“那藥當真管用?”
養真說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程晉臣的心頭亂跳:“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養真說道:“先前我這裡也有個病人,我試著用一個偏方給他治,果然好了,所以才想在街上派藥,若是能夠救治眾人,自然也是一件功德。”
程晉臣定了定神:“不管成與不成,妹妹你有此善心,已經是一件莫大功德了。”
養真嫣然一笑。
窗外還有雪色,照的她的容貌越發地粉妝玉琢,爛漫動人。
程晉臣道:“我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十三王爺的王駕,向著宮中去了。”
“是嗎?”養真微睜雙眸。
程晉臣道:“這還是王爺自打回京後第一次進宮呢。”
養真正思忖趙芳敬為何不來找自己的原因,一時竟沒留意程晉臣的話。
直到程晉臣道:“妹妹可知道王爺這次進宮是為什麼?”
養真回過神來:“我怎會知道呢?”
“我想,不是為別的,正是為了妹妹的親事。”
這雖然在養真的意料之外,但是卻也不算太過意外。
養真不由道:“怪不得十三叔這陣子沒來,多半是不想在這時候見我。”
“你一點也不關心王爺會如何回覆皇上?”
養真想了想,笑道:“十三叔做事,我也猜不到會如何了。”
程晉臣見她兀自笑面如花,便嘆道:“你竟然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終身歸宿嗎?”
養真道:“其實以前跟十三叔說過,他答應了會為我做主的。”
程晉臣聽了,終於忍不住道:“那王爺有沒有告訴過你,上次天師來京對於你的命格的批示?”
“什麼?”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皇后輕易地就捨棄你了?”
養真疑惑地看著程晉臣:“你在說什麼?”
程晉臣把心一橫,便拉著她到了裡間,索性就把趙曦知在南邊的時候跟自己密告一節也跟養真說了。
養真呆若木雞。
程晉臣道:“原先我們聽說風聲的時候,還疑惑向來好強的皇后娘娘這次怎麼竟沒有跟貴妃娘娘一較高下呢,我聽了三殿下告訴我的話才終於明白了。”
養真只管瞪大了雙眼盯著他,似靈魂出竅。
程晉臣道:“皇上那樣器重王爺,自然不會把這件事瞞著他,叫我看王爺這次進宮,只怕就答應皇上、定了這門親事了。”
養真卻好像沒聽見程晉臣的話。
她心中飄飄蕩蕩,匪夷所思。
天師居然會有這樣的補語,可是……在夢中經歷那一切的時候,她分明不知道還有什麼“孤鸞、鳳命”的說法啊?
可突然間心驚肉跳:她嫁給了趙曦知,卻導致了朝廷的翻天覆地,趙曦知也落得短命的下場,豈不是似一語成讖?
程晉臣見她一直不做聲,卻後悔自己貿然衝動,怕嚇到了她,忙道:“妹妹!”連喚了數聲,才將養真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