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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聽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西索舔舔嘴唇,彎彎的眼睛眯直些,那詭異的表情跟他的聲音一樣詭譎多變。

“還行,一般而已。”算不上青梅竹馬,青蔥歲月總是能說上兩三句。我今天才發現旅團裡最八卦的不是俠客或者信長,而是小丑魔術師。

“如果我把你殺了庫洛洛會恨我嗎?”西索問得很認真,就像是一個有求知慾的好學生。

我無語了一會,才小心地反問,“讓他恨你幹什麼?”

“我希望他能認真地跟我打一場。”西索盤腿坐在木板上,有點沒事做反手變成一副撲克牌,開始洗牌。他從洗亂的撲克裡準確地抽出一張鬼牌,牌面上死神鐮刀殘月,骷髏空冷。“我把他的女人殺死了,團長總要有點表示吧。如果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也不必費那麼大的勁將旅團留在友客鑫了。”

這話經由那變了調的語速一潤色,我竟然聽出了憂鬱的委屈感,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我沉默地想了一會,覺得還是快點將這個腦子同樣不怎麼正常的傢伙打發掉。所以我很誠實地回答他的問題,“你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真是實話,如果西索現在殺了我,家裡那個小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庫洛洛永遠不會跟你決鬥。”這一句總結止住了那張鬼牌割斷我脖子的走勢,不會放過你不代表就會跟你打,那麼急著想宰了我幹嘛?

西索終於睜開彎彎的眼睛,冷灰的眸色是種目中無人的荒蕪。他鼻音濃重地哼出一個“嗯?”手指間擱到別人脖頸上的撲克牌很穩也很利。

“因為你想要的,他就不會給。”如果他想整死一個人,不一定會用光明正大的決鬥方式。西索很強,但是比起陰人的手段,他應該還沒見過他們家團長的另一面。來自流星街的娃都是瘋子,而來自流星街有智慧的娃都是厚黑學的祖宗。

千萬不要輕易讓蜘蛛頭子猜出你最想要的什麼,你越渴望的東西他越喜歡踩碎給你看。

我覺得當年第一次告白的舉動真是太英明,明明白白將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他總不能敲碎了自己來惡整我。

如果讓他知道西索背叛旅團的理由是想要跟他打一場,西索絕對會被整得很慘。

那小子最愛的一句話是,“他想得到什麼?”只有想得到的**,他就能死踩著人家的弱點不放。

我跟西索僵持地互瞪一會,大眼瞪小眼。這次我能堅持下來,可能是小丑已經旋轉著芭蕾舞過來要割我的脖子,所以瞪死他也無所謂。

“看到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西索就像對著一塊腐爛的朽木,頹廢地將撲克牌收回去。“我只是想跟庫洛洛打一場而已,果實成熟後不摘我會覺得很可惜。”

西索無聊地甩著撲克牌,一甩變一個花圖出來。

別跟我坦白心跡,說那麼多是打算事後滅我口是不?你們家團長是個喜歡看戲整人的惡劣份子,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雨還在窗外下個不停,落入大地的聲音古老而遙遠。

回到基地的飛坦坐在同一塊石頭上,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冷了下來。

派克若坦最後還是帶那兩個小鬼出去換團長,沒人能欺騙他,如果派克換不回團長全部支援這次換人質行動的人都要死。

他只是按照旅團的規矩辦事兒而已。

飛坦低著頭,那些溫潤的照明燭光又被遮去大半。手上近在咫尺的暴力美學畫冊上,有肌膚如雪的人偶,刑毆出來的傷口,腐爛的精緻。空氣中的水汽不變,他歪了下頭有些不解。突然手一拍將打發時間用的書扔到一邊,身影如鬼魅一樣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富蘭克林連忙低沉叫他,“飛坦?”

衝上二樓,飛坦踢開那扇門。風從碎裂的窗戶外灌進,空蕩蕩的黑暗鋪天蓋地地湧出來。

那種淡淡的味道被冷透的風裹挾得一絲不剩,床板上有一些殘餘的血絲,異常刺目。

米露,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紅了眼,等完了才發現第一人稱第三人稱亂入了。哎,煩惱地抓抓頭髮。睡覺去。晚安。

170、九月四日。

友客鑫在腳下;那些透明的燈光層層疊疊擁擠著;在黑色如面紗的雨水下慢慢粘稠成一個巨大的光湖,燦爛到輝煌地渾濁著。

捆縛的鎖鏈已經被解開;空蕩蕩而顯得異常闃然的飛行船走廊上,只有一個穿著逆十字黑色大衣;滿臉瘀傷的黑髮年輕人安靜地坐著。

敵人似乎覺得失去唸能力的獵物沒什麼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