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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眾蜘蛛一陣長長詭異的沉默,看向我的眼神寒得連陽光都結成冰。

我咳了幾聲,呼吸不暢,艱難地朝他們說:“你們真的……咳咳,真的不用勉強,送我上……咳,上醫院就行了。”

他們繼續沉默。

我用左手抹一抹咳出來的血,視線已經看不清顏色,全都是黑白,屋子靜的彷彿只有我一個人,我知道對面旅團成員都在,但是中間那道鴻溝卻遠得像一千萬年也走不過去。

蘭斯,我苦笑地望著滿手血想,真是有什麼任性的團長就有什麼任性的團員,本來以為你夠極品,沒想到你們一大窩都這麼極品。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有人在你們面前死亡,所以才無動於衷得這麼理所當然?

算了,我恍惚地摸摸從窗戶溜進來爬上我大腿的陽光,很美好的溫度,我有點冷,失血過多的後遺症吧。哎,真想睡覺。

如果現在就死了剛剛好,身邊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孤獨得孑然一身。我最怕的就是有人為我哭跟傷心,曾想過最理想的死亡方式就是像老實的大象一樣,可以預知自己的亡日,然後一個人靜靜走入沒人能找到的深林,自己挖自己的墳墓,那樣就不會有人在一邊流淚,我也不會痛苦得因千絲萬縷的牽絆而走不好路。

我鬆一口氣,哈里斯應該沒想到我身體會崩潰得這麼快,大天使的氣息也來不及拿來,時間果然等不了人。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缺少依靠的坐姿,眼睛裡的一切成了朦朧的灰,連陽光也是。我緩緩向後倒去,沒有掉到地上,而是彷彿預知那個自然而然就會朝我敞開的懷抱的存在。

他的腳步再像幽靈,身上再沒有人氣,可是隻要走近那種熟悉感總能讓我捕捉到他的位置。

回來了,蘭斯。

我聽到有人在叫團長,睏倦地閉上眼,真的是……累斃了。

“米露?”

(小番外)回來了,蘭斯

“米露。”他只是很順口就說出這個名字,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走入這個空寂的房間,沒有人應。

伸手習慣性捂著嘴,黑色的劉海容易阻礙視線,他不怎麼在意。有些事他一直想不太通透,旅團能從流星街完整掙脫出來並且成功得到出入權,是他一開始就定好的目標。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幾份關於他跟旅團成員的原始資料,也從貝貝街的資料庫裡抹去,這是他答應帶執法隊進入流星街的條件之一。

貝貝街存在的原因從來不像外界想的那麼簡單,做為人才輩出的聚集地,他們協助十三號街管理艾斯米只是付出極少的一小部分力,貝貝街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流星街上面,誰也不清楚貝貝街朝流星街撒下多少顆釘子。

“應該是一個龐大的計劃,僅僅針對的是流星街,如果是毀滅,不該是這種手段,貝貝街為什麼那麼熱衷於收集流星街的內部資料,這已經超出某些界限了吧。”他望著窗外,月光外的黑暗沒有止境地延伸,腦子裡總是本能去計算,去尋找邏輯性的軌道以摸測到正確的答案。可那些清蒙白茫的月光卻讓他有些分神,計算外,腦子裡某個一直崩塌的區域從來就恢復不回來,他莫名其妙地想起布西亞花、天空、茶、紅繩,祝你好運跟……她的眼睛。

“三年前……”他有些懷疑自己從來不出錯的記憶力,西耶娃一家的屍體是飛坦親自檢查的,以飛坦的眼力,有活人絕對漏不過去。

他微眯著眼,眼瞳裡的黑有些陰涼,“那現在的米露是誰,不,以資料來看她是米露沒錯,雖說是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過貝貝街的念能力也太齊全了吧,能讓人起死回生嗎?雖然米露看起來身體一直不太好,但能活過來就代表真的有那種念能力存在。得到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不知道那個念能力者付出什麼代價才讓她活過來,下次問一問她。”對於陌生的念能力他永遠保持著最單純的貪婪與好奇。

幾乎是被趕出來家門的某人完全沒有自己被趕出來的自覺,對他而言當時只不過是時機不太好,在那種情況離開才是將損失降到最低的最好選擇,至於米露樂不樂意他回去這件事他完全就沒考慮過。

“不過她怎麼知道我是庫洛洛…魯西魯?”抓起一本書翻啊翻,邊翻邊繼續糾結這個讓他好奇的問題,下次再問問,反正她的弱點多到閉眼就可以抓到一大把,這次不告訴他不代表下次不告訴他,威脅應該會有用才對。

想到她藍得很有收藏價值的眼睛心情就變得不錯,手中的書又翻過幾頁。

像是計算好每一步距離的腳步聲在房門外響起,房間裡只有兩根蠟燭,幾十本書放在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