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船家,你可有火鐮?借我使一使,正要點菸,竟找不到有的了!”
那船家做成了生意,笑眯眯道:“我家如今倒是不用火鐮了,我住金陵的女兒上一回給孝敬了金陵城裡的新玩意兒,說是叫什麼火柴,倒是比火鐮好用,客人就試一試這個罷!”
說著那船家就先拿出自己的菸袋,當著那水手的面用火柴點著了,這才把火柴扔與那水手,道:“這個好用!就似我那般就是,客人自己來就是。”
那水手擺弄了一下隻手心大小的火柴盒,實在摸不著頭腦,他可從沒見過這個,一時之間竟然無法下手。不過這火柴使用簡便,看了那船家一回,他自然是會的,便拿出一根火柴照貓畫虎地在火柴盒上劃了一下。‘嗤’地一聲火苗便燃了起來,那水手可是有些手忙腳亂!
稍稍慌亂中他也到底點著了自己的菸袋,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這才又拿起火柴盒子來看,與那船家道:“嘿!真是從沒見過這個!好用的很!比那勞什子的火鐮好得多,船家,你這‘火柴’就讓與我罷!”
那水手後就得了這盒火柴,原是在船上使用,其他兄弟看到了也是大為新奇,各自都借去用了一用。本是這些水手之間的事情,卻沒想到被船上東家心腹見到,立刻大為光火地道:“這是誰帶上船來的!不知這個容易著?若是燒了貨物,不要說你們誰能承擔地起,弄不好咱們一船人都要完蛋!”
水手們性子雖然火爆,但是也是靠著這些商人吃飯,這時候被罵也只是唯唯諾諾,並沒有反抗的樣子。只等到東家心腹罵過後,那個水手才道:“張爺!這東西名叫‘火柴’,是我的,只是這火柴並不容易著,只有在這盒子上劃才能著。若是容易失火的,我又哪裡敢帶上來。”
那個被叫作張爺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他之所以那般說話就是因為他以為這東西便是‘點燈兒’,只是做的小些罷了,他可是直到‘點燈兒’是什麼的人。這會子聽這個水手這樣辯駁,又有些疑心起來——莫不是真不是一樣東西。
正當他躊躇的時候,東家劉少爺便過來道:“是與不是,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把火柴從心腹手裡拿出來,先在盒子上劃,果然一劃就著。但是換了別的地方磨蹭,竟然是如何都不能的了——這時候他收起來原本輕鬆的神色。他本是為了讓心腹和水手之間能有個臺階下,沒想到這東西真個是這樣,這絕不是點燈兒!
不管這事什麼,但是這絕對是筆大生意!劉少爺腦子裡千迴百轉,一下就抓住了這一條。他自認南北貨物也見過不少,但是可沒見過別處有這個,只要找到何處有這貨源,到時候給買賣到各地,可不是就足夠了!
想到這一處他是立刻道:“這是在哪裡得的?咱們把船掉頭!可得抓緊,要是別個見了這個,先做了這個生意,可不是錯過了!”
這位少爺也是雷厲風行,不管其中白費了多少腳費,也不論會耽擱船上貨物和後頭生意,立刻就調船回了金陵。打聽出了火柴作坊,然後就是上門詳談。當時苗修遠、宋熙春和劉文惠都不在金陵,只是讓一位顧家很有資歷的夥計代為幫忙看著就是了。不過這就只是看著罷了,至於拍板這樣的生意是不能的。
禎娘雖然疲憊,但是哪裡會看不清這樣簡單的事情,當時斷然道:“這個生意不許做!”
第33章
禎娘斷然一句‘這個生意不許做’倒是讓劉文惠意外了; 這本就是好事兒,為什麼大小姐這般聲口; 一點餘地也無?就算如今沒有多餘的貨物供別個; 但是將來如何說得準; 這時候說的和緩一些; 將來也是多條路子!
禎娘本事疲乏地很了,坐在一張圈椅上,這時候也起身了。一邊踱步一邊道:“這是一個太精明的了——不要說咱們作坊本就沒得多餘貨物; 就是有也不是如今發賣給他!”
禎娘這時候心思飛轉,因著專心思索; 本來的疲勞竟也消減了大半,冷聲道:“劉管事你可知道雲貴那邊有個獨特的生意; 名喚做‘賭石’的。就是當年英宗皇帝興起的——本來翡翠的價兒可是離著玉石差遠了,也是因此才徹底起來。”
劉文惠如何不知,這英宗皇帝當年就是極為推崇翡翠。其實大明皇室倒是一直愛這翡翠——大明後妃大都是民間一般人家出身; 見識未免不夠; 穿戴首飾也偏愛豔麗。顏色多樣; 紅綠等都十分耀眼的翡翠就常常進貢宮廷了。
但饒是這般; 也沒有翡翠與玉平起平坐的道理; 知道英宗皇帝讓內府經營這賭石生意,這才一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