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極喜歡禎孃的,打了馬虎眼,只讓禎娘示範一個曲子,讓她醒醒神就算了。禎娘按著她說的指法,撥動琴絃‘仙翁仙翁’地響了一陣,這才過關。雖然夫子並沒有說透,但是禎娘知道這是在於自己提醒,可是她也沒得法子,就是困了。
好容易熬過這格外睏倦的一日,才回到家裡,打算好好休息一回,就有丫鬟來道:“小姐可回來了,下午間就有劉先生來要見小姐,只是小姐不在。小姐讀書去了有甚法子,總不能到國公府裡大張旗鼓去見罷!只得讓在翡翠居等著。”
禎娘皺了皺眉頭道:“那就快快請進來!若是沒得正經事,他也不至於一直等著我——就不去翡翠居了,我去我的小書房等著他,你們去說。”
禎娘這才兩日不到沒見劉文惠,也就是丫鬟口中的劉先生,實在不知會有什麼事要說。只是她也知自己手下三個夥計都是可靠的,決計沒有為了一點雞毛蒜皮就來找她的道理,所以再是疲勞她也要忍著了。
劉文惠到了寶瓶軒的書房,臉上神色是格外興奮的,迫不及待道:“大小姐,這一件事咱們商量著要先來稟報您,到底如何也要您親自拿個主意!”
事情確實是好事,有關火柴生意的好事。原來火柴生意做起來後便是日日生意興隆,各個鋪子只管去找劉文惠拿貨,一次比一次多。只是劉文惠給貨也得問過苗修遠作坊能有多少產出,量入為出。
這樣新生意,以前從沒有的,做出來只能是旱的能旱死,澇的能澇死。饒是作坊一直再多招人手,劉文惠也在只能對著各家老闆攤攤手:“實在是沒得法子了,這火柴作坊如今就是隻能有這些貨物,咱們也就只能量著給貨——又不是把貨物藏著掖著不給各位,大家也就幫幫忙體諒體諒罷!也不要多久的,咱們已經買了一處房子,打算再建上一個作坊,總之多多地產出火柴,總不至於總是這樣窘迫。”
劉文惠的話是斬釘截鐵,其他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實在是沒有貨的,總不能讓他一個夥計憑空變出來火柴麼!因此大家牢騷一番,要了幾個以後分多少火柴供應的約定,這才悻悻而歸。
這一回好事有兩個,劉文惠道:“新的作坊如今人手齊備了,明日起就能有更多火柴供應——這一直供應不上的事情總算是可以緩緩了。”
禎娘思量著道:“這些事情你們辦的我是放心,只不過又能緩幾日?這才是只是南京城裡,以後還有下面的縣裡,以及整個南直隸周遭,最後是更大的地盤。只要東西好,哪裡發愁這個買賣!你只消和苗修遠與宋熙春說要抓緊不停辦作坊就是了!”
劉文惠點點頭,這些事情他們也知道了,禎娘這一回不過是再提個醒罷了。點過頭他才道:“還有一件事叫大小姐得知,咱們的火柴雖然沒出金陵,但是已經有外地的客商反反覆覆的詢問了。今日上午就有一位少爺尋到了咱們作坊說話,曉得咱們日近作坊沒有餘裕,沒得往金陵外發賣的意思,就想與咱們簽下以後的文契,約定明年要供他一些貨物。數量是很大,得讓大小姐知道!”
這件事從頭說起應該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兒了,原來在運河上起的頭。不曉得是哪一家的客船水手——他們這樣做船伕水手的大都是個單身漢,來錢快,耍錢也快。身上算是‘五毒俱全’,喝酒、吸菸、賭博、嫖。娼等,哪一樣不上手?總歸是一個水手要點菸卻沒得火了。
事情就是那麼寸!本來一堆水手裡就沒幾個記著要帶著火鐮包的——使用的時候與人家藉著就是了,粗心大意的單身漢哪裡記得要帶這些零碎東西。這一回居然居然都沒帶上,全指著別人,於是便只能問遍了所有水手,然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然而事情還不算完,居然是廚房伙頭用油紙裹著的火鐮包浸溼了,蒲絨和紙眉子這些不要說不能用了,就是火石也夠嗆!沒得法子,只能等著一切晾乾再說了。偏偏這煙癮上頭了哪裡能等!只得叫住了一艘販賣食物的小船,問船家借火。
站在船頭大聲吆喝一聲:“這邊,這邊!”
立刻就有眼明手快的船家來到,那船家是個老頭最知道這些水手手上散漫,堆起滿臉的笑容來道:“老闆這是要什麼?咱們這小船專門做小食,我那婆子做的好爛羊肉、糟鴨,這邊河上都是有名氣的,不信自可以去打聽。配著小老兒進的上等土燒,最是便宜實惠,又格外享受!”
那水手本來只是借火來的,只是叫了人家船家過來卻不買些什麼未免顯得跌份兒,想到自家的酒確實快沒了,就大聲道:“兀那船家,先給我打一瓶子酒。”
買下酒來,這水手才說出自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