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卻是已經近在眼前了。這一日禎娘正抱了洪鑰在亭子裡玩耍,這時候她已經很能說一些話了。孃親、爹爹喊的清楚明白; 別的物兒名兒也是一教就會,禎娘越發脫不開手了。
一歲半的孩子; 且不論說話如何,這有個早遲。走路是一般不錯的,又逢季節變換,暮春時候衣裳比起冬日裡棉襖包被不知道輕省多少,洪鑰就在一班丫頭圍著的花園裡,跑來跑去,後面跟著一串人; 只怕她跌了。
禎娘在兩階臺階上看著; 嘴角不自覺帶了笑意,與身邊的紅豆道:“你看看你看看,好風風火火的一個小娘子,她要是小時候同我一般在文媽媽手下; 那有的磨; 先把這股子野性去掉罷唉!是不是要跌了!”
禎娘忽然最後兩個字高聲,不過是虛驚一場!周洪鑰跑的飛快,左腳跟右腳,眼見得是要跌了,偏偏沒跌。等到心裡舒了一口氣,禎娘道:“罷了,今日就先到這裡; 與大小姐好生擦汗,別招了風她走的真好。”
不一會兒,洪鑰的奶孃給她擦乾淨身上汗,另外換了一身綠綾夾衣,擦洗了手上臉上就重新送到花園裡。禎娘見她頭上兩個揪髻繞著金珠,臉上玉雪可愛,便道:“晚上去我妝匣子裡揀幾樣珠鏈子去,珍珠的、珊瑚的、白玉的、翡翠的、瑪瑙的,給她換著帶。”
說著去摸女兒的衣裳,覺得有些厚了。這都是春末,越發近夏。雖說小孩子家家,著了涼非同小可,穿的厚些情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