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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沙朗講了個唾沫橫飛,沒有意想之中的反應,內心有點心灰意冷,既然一輪遊說不成,那麼有機會再趁虛而入吧。

他的說話聲一停,四周立馬安靜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沙朗熟知錢北被惹到後要麼徹底冰凍要麼使用暴力的行為方式。冷凍時間依他的不爽程度而定,最短几個小時,最長未知。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木著臉不說話,用冰凍彈把人轟走嗎?老子不吃這一套!

沙朗脖子一梗,賭氣地閉緊了嘴巴。錢北氣定神閒地拿出一個本子計東西,粉嫩的唇角帶了一絲笑意。於是二人世界安靜了。

太陽從中間向西邊轉去,天色由白轉黃,氣溫逐漸降了下來,雖然炎熱依舊,卻不似午間炙烤。只有一種生物在堅持著……

蟬叫

蟬在叫。

蟬還在叫。

蟬一直在叫。

“嗡嗡嗡嗡……”刺耳的電鋸似的叫聲凌遲著人的神經,起碼是沙朗的彪悍神經。四下無語中錢北依舊保持完美的緘默,沙朗忍無可忍地一拍大腿,抬起頭對著旁邊的樹大罵:“叫什麼叫?!”

冷凍庫裡唯一完全無辜的兔牙一激靈地站起來,“我去捉!”

沙朗看著兔牙飄走的身影和一大排高大的楊樹不由得滿頭黑線。

為了緩和已經僵化的局面、破除凍了許久的堅冰,沙朗別無選擇只得提及錢北唯一感興趣的東西……死孩子。

“咦,怎麼沒見帆羽那個小鬼啊?”沙朗後知後覺地問道。他早就察覺了帆羽不在的好處,認為目前僅有的障礙一是錢北的怪脾氣,二是帆羽不定什麼時候跑回來,劫走自己的勝利成果。

“嗯?”錢北挑眉,將目光從手中的本子移開。

本子上記了許多串數字,但是剛翻過去的一頁底部畫了幾個圈,依稀是個撲地的小人,鳥窩頭,尖下巴,眼睛處卻是兩個叉叉,並且吊死鬼一般吐出了一大截舌頭。記完賬後亂塗了一會兒,結果就畫出一個詛咒小人,錢北為自己的幼稚行為慚愧了半秒,隨手將紙頁撕掉揉作一團。

“帆羽是個好孩子,人長得真漂亮,清秀白淨,特別像你。”

錢北眼眸閃了閃。“哦。”

“帆羽上中學了?不在本地?”

“嗯,我把他送到S市的私立中學。”

“嘎?那可是有名的貴族學校,許多黑社會老大的兒女就在那裡讀書,名車保鏢,排場倍兒大,據說學費也貴得離譜。”

“帆羽的父親有錢。我把小羽養大,至於上學就要他出錢了,我供不起。”

“他的父親不就是你的兄弟?你們……”

錢北低下頭,嘴巴抿成了直線。沙朗識情識趣地住了嘴,卻忍不住心緒翻飛,亂亂地想著:他們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既然有血緣關係,再怎麼冷漠,也不能讓錢北獨自一人地受苦啊!或許是家族恩怨,爭奪遺產?對了,錢北從沒有提過自己的腿,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都是未知數……

越想越狗血,沙朗及時打住。

“和家人斷絕關係後,我只有帆羽一個親人了,所以,我不想提起他們。”錢北淡淡地說,夕陽餘光點染了他的臉,或金黃或陰影,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沙朗沒心沒肺地笑,擠眉弄眼地說:“這樣好啊……不不,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我呢!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額,從年齡上看,好像只能做你弟弟……既然都是假設了,就當我是你哥好了,哥哥比較疼人,更符合我的位置,對吧?”

錢北確認了一個事實——和沙朗的對話以前沒有,將來大概也不會在正常的渠道上發展。

晚飯前,錢北決定提早收攤回家,結束一天的例行苦難。這時勞工兔牙及時回返,沙朗終於逮到了躲藏已久的受氣包,找茬問道:“捉的蟬呢?拿出來瞧瞧!”

兔牙氣還沒喘勻,撓著腦袋答:“聽,這聲都快沒了,我捉了一條街……”

“快乾活!當大爺傻子是吧,唬誰啊你!”沙朗厲色道。

得,在老婆大人面前軟趴趴的像條蟲,一到小弟面前就抖起來了!兔牙心裡暗損。不過,他還記得當初沙朗一十六七歲的小破孩,領著兔牙一幫小眾砸了梅景鎮最大賭場時的風光和氣派。說起來這件事是有來頭的。原本在許多年間,炎容組——就是他們所在的組織,和斬江組二幫並立,互不相讓,達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平衡。可是五年前兩幫的火拼驟然加劇,從上層到地方,打得一塌糊塗。沙朗的小勝利令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