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選擇的,他不能反悔。
從軟塌上起來,皇甫天燁解下披風,丟於軟塌上,“留給你當被子蓋吧。”
端木璉渾身一怔,臉色突然十分難看的望向皇甫天燁。
“既然你不想分房,又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分床,那就不能讓下人多準備一床被褥。要不然,保不準她們不會在外面亂嚼舌根。”
不去看他難看的臉色,皇甫天燁怕自己心軟,轉身朝自己的床走去,背後,端木璉因為他的話,一臉蒼白又無助。
即使再淡然,端木璉也只是一個剛成年不久,又常年有親人與下人照料的公子哥,何時受過這樣的苦楚。自小到大,作為嫡長子,他亦受到族裡人的尊敬,即使被選為下任祭祀的候選人,入祭祀殿學習,也都有相應的人會服侍。
而如今,只為了保住一席榮耀,只為了守住心底的那一份執著,他只能獨自承受這樣的“刁難”。
手抓著那件披風,披風上面的毛十分柔軟,那是由上等的貂皮製成。然而再好的皮毛也溫暖不了他的身心。
“啪”,一滴淚滴落在披風上,端木璉一怔,傻傻的看著那滴淚被貂毛兒吸收。
“睡了,把燈熄了。”皇甫天燁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冷冷的飄來一句,驚得端木璉趕緊擦乾臉上未落的淚水。
“好。”沒有異議。
聽到他的應答,皇甫天燁只覺心頭十分不爽。雖然房間裡有暖爐在,並不冷。在他看來,還顯得有些熱。
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又怎麼會讓你睡那樣的地方呢?
拉不下臉,皇甫天燁只在心裡念著,卻遲遲等不到他開口。一陣悉悉索索後,房裡一下子陷入黑暗。
突然的黑暗,驚得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待眼睛適應了黑暗,皇甫天燁穩定住心神,從床上下來。
摸索著來到軟塌邊,手試探的摸過去,頓時,皇甫天燁怒了。
“起來。”
一聲怒吼,嚇得端木璉裹著披風顫抖的身軀一怔。
“爺。”
“公子。”
門外,雲飛與紅綃聽到吼聲,擔憂的叫道,卻不敢闖進來。
“滾,都給我滾遠點,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抓著端木璉的手臂,皇甫天燁壓抑著怒火,然而雙眼卻死死的盯著端木璉,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能夠想象的到他此時臉上的神情,從那顫抖的身體,他明白,他害怕自己,他竟然害怕自己……
雲飛拉住想要衝進去的紅綃,“你給我安分點。”
“放開我。”紅綃臉上掩不住的擔憂。
雲飛看清她的表情,免不了一聲嘆息,“你若是闖進去,只怕你家公子更難堪。”說著,示意她看看一旁跟著的幾個下人。
紅綃的掙扎漸漸停了下來,然而緊咬著雙唇,兩眼望著房間,似要看出端木璉的平安才肯安心。
房裡,皇甫天燁緊緊拽著端木璉的手臂,硬是將人從軟塌上拖了起來。
“放手。”
那禁錮的手抓的他手臂生疼,但又怕下人們會聽到,端木璉只好壓著聲音。
皇甫天燁卻充耳未聞,拽著人,拖到床邊,用力,將人甩上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端木璉先是一痛,接著被皇甫天燁壓在身下,想要大叫,卻硬生生遏止住。
“為什麼你要這麼倔強?為什麼都不肯求我一聲?寧願睡軟塌,都不肯跟我同床,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8、刁難 。。。
皇甫天燁雙手壓住端木璉的雙肩,帶著一股咬牙切齒又萬分悲愴的心情俯視著他。兩人靠的很近,撥出的氣噴到對方的臉上,有點溫熱。
許久許久,在長時間的沉默中得不到任何回應,皇甫天燁的心漸漸冷了下去,就在他要鬆手之際,端木璉開口了。
“不討厭。”
淡淡的三個字,聽不出端木璉的語氣,只是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讓人感覺不到生氣。
皇甫天燁鬆開的手復又按住他,“既然不討厭我,為何還要如此排斥與我同床?”
端木璉不語。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氣候,你若是在軟塌上睡了,明日就能夠安若自如的出門?到時候免不了要請御醫,更是瞞不住父皇與母妃。”
他當然知道,單就區區一件披風,以他的體質。到了明日,自己必然著涼。以病體入宮,定會被看出自己的異樣,到時候,免不得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