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你先吃著,我替你把頭髮擦乾。剛剛只顧著替你穿衣服,都忘記擦頭髮了,你看,都把衣服給弄溼了,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一室的沉默最後還是由皇甫天燁來打破,上前牽起端木璉的手,將人帶到桌邊,讓他坐下,自己又去取了乾布,替他細細的擦拭頭髮。
桂圓棗生粥,補血的良品。
盯著眼前那碗粥,端木璉拿著調羹的手緊了緊,最終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粥很甜,充滿了紅棗的香與桂圓的甜,卻獨獨甜不了內心。
尤其那人還依舊細心的替自己擦拭著頭髮。
如同嚼臘般吃了幾口,放下調羹。
“王爺,對不起。”猶豫再三,他還是出口道歉。
擦拭的手停頓了一下,繼續動作。皇甫天燁故作平靜的說道:“何必道歉,怪只怪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婚姻可以強求,但是感情卻強不得。我明白的。”
你明白,可是我卻不明白。當心裡裝下了一個人,那麼,就難以再裝下其他任何人。手不自覺的握緊,端木璉久久不言。
待頭髮擦拭的差不多,皇甫天燁放下布,這才發現他一直未吃,“怎麼出神了?”
轉頭一看,粥已經冷了。
端木璉被喚回神,手伸出去,端起粥被皇甫天燁奪走。
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粥冷了,吃了對身體不好。”
看著他拿走粥,端木璉有些迷惑。一時溫柔一時冷漠,以為他生自己的氣,卻又耐心的替自己擦拭頭髮,現在還擔心冷粥傷身。
“明日再讓廚房煮一些,現在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沒讓下人進來收拾,皇甫天燁把粥放在一邊,起身拿起一旁掛著的披風。
看到他繫好披風,端木璉猛的站起來,“你……要出去?”面露疑惑,卻又心知肚明。
望了他一眼,皇甫天燁淡淡的說道:“你睡房間,我去書房。”
“別走。”雖然已經知道他的打算,但端木璉依舊抓住他的手,面帶懇求的說道。
“我想我們已經說清楚了,既然已經說清楚,那我留下來做什麼。”皇甫天燁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而疏離的看著端木璉。
端木璉微微一怔。
是啊,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自己為何挽留?
見他不語,皇甫天燁扳開他抓著自己的手,“早點睡吧,明日還要進宮請安。”說完,轉身離去。
端木璉猛的抬頭,衝到皇甫天燁面前,拉住他的去路。
“讓開。”門就在他的面前,只一步,就能夠開啟,卻被端木璉擋住。
搖搖頭,端木璉看著他,“我們昨日才成親,難道今日就要分房睡嗎?若是傳出去,讓皇家的顏面何存?讓我端木一族的顏面又何存?”
畢竟是皇帝親筆御賜,頒下聖旨賜的婚。新婚第二日,兩人就分房,傳到宮裡,傳到皇上耳裡,豈不等同於抗旨。
傳到民間,豈不是讓百姓看了皇家的笑話。
皇甫天燁凝視著他,許久,開口問道:“那你想如何?”
端木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不分房行嗎?”
皇甫天燁心裡冷笑一聲,端木璉啊端木璉,你這是想踐踏我的心意嗎?不肯接受我,又不肯放開我。
環視了一圈,房間裡除了一張新床,就只有一張軟塌。
“我只睡床。”冷冷的吐出四字,端看著他如何反應。
端木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若將床讓給他,那自己就只能睡軟塌。軟塌雖不小,但畢竟比不上床來的舒服。
然而,一想到兩人剛成親就分房,若真傳出去,只怕會替族裡惹來流言蜚語。平日裡父親就不將皇上的旨意放在眼裡,一以惹來不少人的關注。若非皇上從不追究,只怕父親也無閒暇輕鬆自在,即得爵位,又無需上朝。
作為嫡系長子,他能做的,就是繼續保持端木一族的榮耀,不給族裡蒙塵。
輕點下頭,應諾道:“好。”
皇甫天燁微微一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低垂著頭的人,“你可想清楚了?”
走到軟塌旁,伸手輕輕撫摸,因為天冷,下人在軟塌上又鋪墊了一層軟墊,坐在上面,倒是十分舒適。只是用來睡覺,未免顯得不合實用。
更何況是端木璉這樣一副軟弱的身軀。
端木璉輕咬著下唇,看著皇甫天燁躺在軟塌上,一臉輕鬆自在的模樣,心裡莫名的有些難受。然而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