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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當生動的素描。”嘉土德爵士說道。

“當然你也會感到很受拘束吧?”雅娜問道,“難道你不渴望輕鬆的生活,想說便說,不需矯飾?”

“我已習慣自制。”嘉士德爵士答道。

當他們視線相遇時,嘉士德爵士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我承認,剛看到你從箱子裡出現時,我的確完全失去了自制;那麼難道你希望我不加掩飾、不抑制我的怒火,而任情肆意地自說自話嗎?”

“這點可要等我們有更進一步的瞭解時才能斷言了。”

雅娜答道。

除了父親之外,她從未與男人單獨進餐過,現在,她覺得這實在是個有趣的經驗。

他們就象在一座無人的荒島上,四周是怒湍奔騰的大海。他們被命運之神帶到這座孤島上,四顧無人,只好把對方當做一塊處女地來拓墾、發掘。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地浮起笑容。

“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嘉士德爵士頗有興趣地問道。

“我們兩個!”雅娜直率地說道,“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竟會在異地相逢,又因是敵人,彼此都有著成見。”

“我懂你的意思,”他答道,“所以戰爭實在是不必要的錯誤。”

他望著彼端的雅娜,又說:“四年前,我到過聖彼得堡,當時曾被沙皇及許多顯要熱誠地接待過,甚至還與許多人結為莫逆。但卻沒想到因為一位俄國大使故意刁難土耳其而引發了戰爭,我也因而失去了珍貴的友誼。”

“不過我相信等戰爭結束後,仍然可以拾回舊時情誼的。”雅娜說道。

“我可懷疑。”嘉士德爵士深思著。

“當然要經過一段時間,不過我想會的。”

傑金斯已經為他們收下了杯盤,又帶來了一瓶葡萄酒和一個酒杯,放在嘉士德爵士的面前。

他們興味盎然地談著,直到雅娜垂下眼簾,無意間打了一個呵欠。

“你一定很累了,尤其又受了這麼多折磨。”嘉士德爵士立刻說。

一剎間,雅娜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感情,她不禁想起了那些恐懼——躲在箱中、伯被人發現的恐懼以及怕嘉士德爵士忘記這件禮物而將她遺落的恐懼。

但現在,她一點也不怕了。

“去唾吧!”嘉士德爵士很體貼地說道。

“我想到甲板上去走一定,大概最快也要一個鐘頭才會回來。”亮士德爵士很祥和地說道。

他們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面對面,他們無言地凝視著,似乎彼此的心靈在默默地交流著,雖然雅娜還不確知到底是什麼。

“晚安,雅娜。”

嘉士德爵士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門,並輕輕地帶上大門。

雅繃脫了衣裳,便上了床。

她本以為在他末回來之前大概無法安心入眠,卻沒想到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中,仍擺脫不了嘉士德爵士的影子。

忽然,她驚醒了,更驚異地發現隆隆的馬達聲已不知在何時停止了。

慌恐立刻閃過她的心田,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競使船停航了?

她猛然坐起身來。

嘉士德爵士一定注意到她的異狀,因為他也立刻坐起身來,並說:“別慌,雅娜。船長剛才告訴我,要在蒙第沙羅停一下,因為有位在克里米亞傳道受傷的俄國教士要在這兒上岸。”

“噢,蒙第沙羅!”雅娜驚呼著,“真希望現在是白天,那麼我就可以好好欣賞一下了。據說聖母瑪麗亞曾在那兒住過,因此幾百年來一直不準女人接近這座聖山。”

“大概只有教士才會相信這種說法,”嘉士德爵士說,“早在五年前史瑞福爵士便來過此地,史瑞福夫人還被教士們接待過。”

“又被女人打破慣例了。”雅娜的聲音中充滿了笑意。

嘉士德爵士已經起身了,他披了一件晨樓,走到窗邊,拉起窗幔。

銀白皎潔的月光立刻灑進室內,雅娜可以看到他浴在月光中的側影。

“過來看看,”他招呼著,“那麼你就不會因為沒有在白天看到而後悔了。”

“我實在很想看看。”雅娜答道。

然後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忽然雅娜說:“你可否閉一下眼睛?”

“為什麼?”嘉士德爵士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無法在床上套上衣服,要是站起來就好穿多了。”

好一陣,嘉土德爵士才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