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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嘉土德爵士顯然吃了一驚,雅娜笑了。

“我父親在聖彼得堡認識許多歐洲的外交官,”她說,“他們總表示巴黎是他們的最高理想。”

“對外交官而言,它的確是最引人,也最重要的職位了。”

“所以也就是你在雅典之後的目標?”

嘉士德爵士猶豫了一會,好似不能決定要不要說實話,然後他不太情願地說:“我是這麼希望著。”

“那就表示你相信它會達成的,要是不被你行李中那個妖豔的女人所破壞的話!”

“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

“可是我仍然不太高興。”

“假話是不會傷人的。”

“你錯了,假話一樣會傷人,愈是假話或是半真半假的話愈會傷人。”

“比方說,不管我怎麼說明,怎麼解釋,你心裡還是認定我是蘇丹宮裡的人。”

嘉士德爵士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真以為你是從十五世紀的波斯古畫中走出來的美女,又象是象牙上的精緻雕像,那麼細緻,那麼珍貴,連德黑蘭的皇帝都下令要特別監護著。”

“真是受寵若驚!”

“想想,現在你失去了父母、家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又沒有丈夫照顧你,你到底怎麼辦呢?”

“一切都那麼突然,無法逃避,”雅娜說,“因此我真的很感激你,因為不管你是否情願,現在你總是在幫助我,照顧我。”

她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又說:“現在雖然我是在敵人的領土上和我的敵人面對著喝茶,心裡的恐懼倒比在宮裡要輕多了!”

第六章

睜開雙眼的剎那間,雅娜腦中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好一會兒,定下神來,她才放心地想起自己已不再生活在那座可怕的王宮中了。

現在,她任由“喜馬拉雅”號將她載送到一個遙遠、陌生的國度,一個不可臆測,甚至可能更可怕的未來世界中。

唯一能引以自慰的是,至少目前她是安全無恙的。

隨著思潮,她才想起嘉士德爵士也在房間裡。他正睡在地板上,當然,傑金斯已經為他在地板上鋪了一些靠墊。

雅娜心裡明白,這張臨時的床鋪一定很舒服,而嘉士德爵士所以會帶著不屑的口氣,是故意表現給她看的,其實他是很舒服的。

耳畔是隆隆的馬達聲,清涼的海風陣陣襲來,她不禁沉思著,人生是多麼的奇妙!現在她竟會與一個敵對的陌生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裡,而且只有一帳之隔。

她忍不住懷疑地自問: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記得當嘉士德爵士在晚餐前換上晚禮服時,她不由得在內心讚歎著:幾乎再也找不到象嘉士德爵士這麼丰神俊朗、儀態高雅的男人了!

傑金斯為他們準備好餐桌,並在桌上放了一盞燭臺,上面插了三隻蠟燭。

起先他們並不需要蠟燭,但當晚餐用畢,他們正喝著咖啡,坐著閒談時,天色逐漸變暗,於是傑金斯便替他們拉上窗幔,點上蠟燭,把天際的落日餘暉留在外面了。

本來態度極為憤怒的嘉士德爵士現在很有風度、十分文雅地與她閒談著。

然而,她知道,嘉士德爵士是費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按耐住他內心的不滿。

他談到以往的旅行,最近的波斯之行,以及他在外交生涯中所遭遇到的險況,他敘述得十分生動,逸趣橫生。

雅娜睜著烏黑的翦水雙瞳默默地注視著他,當然這種惹人憐愛的神態是任何男人都會感到受寵若驚的。

“很抱歉,我想今晚我實在無法換上正式的禮服了。”當嘉士德爵士邀她一齊晚餐時,她說道。

“你這樣已經非常美了!”他答道、然後,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露骨了,他又加上:“當然,你自己一定很清楚的。”

雅娜閃動著長睫毛下的靈珠,帶著有趣的神色說:“可惜破壞了這麼美的讚詞,”她說,“不過,英國人能這麼說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嘉士德爵士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把我和我的同胞都看得那麼可惜,也許有一天,你會大吃一驚呢!”他說。

“剛才我正在想,要是你不擔任外交官職務時。會是什麼樣子?”雅娜說,“你給我的印象是好象你總擔心你的言論被人誤解或被官方人士聽到,因此你總是很謹慎,很注意自己的措詞,就象嗜酒之徒精心地選擇名酒一般。”

“這倒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