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此人和枯叟黃昌長像一般瘦小,一雙細眼,半睜半閉,有如沉睡剛醒一般,舉步走來,十分緩慢。
黃昌冷笑一聲,橫杖說道:“快亮出兵刃,老朽和人動手,從來不願多說廢話。”
那枯瘦和尚似是不懂漢語,愕然地望了黃昌一眼,從身披袈裟之後,緩緩取出一對護手金環,分執左右雙手,當胸一合,重又分開,口中嘰裡咕嚕的說了兩句話。
一個不通漢語,一個不懂維語,誰也聽不懂對方說的什麼,只有從神情之上去推測對方之言。
黃昌一順手中竹杖,拉開門戶,左手搭在右腕之上,向前一送。
這在中原武林之中,本是請對方先行出手之意,那知手執金環的藏僧,不懂中原禮數,學他一般的把左手架在右手腕上,向前一送。
黃昌暗自忖道:“此人渾渾噩噩,和他客氣禮讓,不過徒費時間,右臂一推,手中竹杖疾向小腹點去。”
其實他自己不懂維語,又不解密宗門下規矩,那藏僧縱是禮讓,他也不懂。
手執金環藏僧,左環轉向下面一壓,架開竹杖,右手金環一抖,突然脫手飛出,挾著破空金風,直擊過來。
黃昌吃了一驚,竹杖疾收,迅快地向一側躍開了五尺。
只見那藏僧一挫右腕,飛出金環,陡然間重又收了回去。
敢情那金環之後,有著一條極細的金線相系。
黃昌暗自罵道:“我道密宗門下真有什麼邪法,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目睹頹史王吉受傷之情,心中已生警惕之心,不敢輕舉躁進,待瞧出對方兵刃上繫有金線,不覺膽氣一壯,竹杖“呼”的一招“橫掃千軍”,攔腰直擊過去。
這一杖勢道驚人,出手挾帶著強勁的嘯風之聲。
那藏僧微閉的細目,突然一睜,金環振臂,瘦小的身子突然凌空飛去,雙環突然一齊脫手,飛襲過來。
黃昌冷笑一聲,道:“雕蟲小技,也敢賣弄。”竹杖疾收,回手一招“白雲出岫”,猛向繫著金環的金線之上掃去,收杖出杖,一揮而就,勢道迅快絕倫。
那瘦小藏僧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從神情之間,卻看出必是輕藐自己之言,突然一吸真氣,身子倏忽又向上升高了七八尺,雙腿隨身而上,讓開一杖。
八 突變陡起
枯叟黃昌大喝一聲,振臂躍起,手中竹杖一抬,“彎弓射鵰”筆直而上,直點過去。
那瘦小藏僧突然一抖右腕,一隻金環疾飛而來,環圈正套在竹杖之上,身子卻疾向下面墜落。
枯叟黃昌暗中一提真氣,握杖右手用力向上一揮。
他雖是懸空發力,但因內功精深,力道亦甚驚人。只見那向下急落的藏僧身軀,吃這一甩之勢,陡然向上翻去頭腦所固有,只能來自社會實踐。論述了從感性認識到理性
九 絕壑百日
他想到感慨之處,不自覺黯然一聲長嘆。
忽聽那殘缺老人冷笑一聲,道:“好辣的手段,當真是一個活口不留。”
上官琦極目望去,只見夕陽照射中,十幾只巨鳥,盤旋在寺外裡許上空,心中甚感奇怪,想了一陣,問道:“老前輩可是說的那青衣人麼?”
怪老人嘆道:“他在片刻工夫之中,連傷六七十條人命,似是意猶未盡,竟然把他那八個屬下,全都殺了。”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此事當真麼……”忽覺著此言大是失禮,趕忙又接了一句道:“我去瞧瞧。”
怪老人冷冷說道:“不用去瞧,只怕那八個人只餘一堆白骨了。”
上官琦站起身子,道:“晚輩去去就來,”縱身穿窗而去。
那怪老人也不阻攔於他,斜倚視窗,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
上官琦心地甚是忠厚,他不信人世之上,真有這等陰險毒辣之人,是以聽得那怪老人的話後,竟然難以遏止心中衝動,非要去看看不可。
他穿出視窗之後,長長舒一口氣,施展輕功提縱術,放腿向外奔去。
他心中急欲早看究竟,奔行之勢異常迅快,片刻工夫,已到寺外。
但見上百隻以上的巨鳥穿梭般搶奪著幾具屍體,片刻之間,搶食已完,只剩下八具骷髏。
他雖隨著師父,在江湖之上走動甚久,但此等之事,還是初見,不覺看得暗自驚心。
一群巨鳥,吃光了八具屍體之後,似是意猶未足,振翅長鳴,互相撲擊起來,鬥得傷死,立時被吃得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