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肯定以為我是瘋子。但我還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是沐將軍帶兵出戰?”
“你對晨風很上心啊?”他又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就那麼想他帶兵?”
不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我只好不著重點地解釋,“奴婢也只是為八爺著想,沐將軍帶不帶兵,對奴婢又沒什麼切身好處。”
他微微一怔,看著我半晌,聲音一沉,“這些事,不用你操心。”
我低頭“嗯”了一聲,心裡卻十分委屈,軍政上的事,我都不分對錯,不問緣由地向著他,一心都是為的他,他卻這樣冷漠的態度對我。忽然眼淚就湧上眼眶,拼命忍住才沒有掉下來。
他伸手拉過我的手,輕輕一握,竟有一絲輕顫。
我用力抽出手來,退了一步,垂首道:“八爺沒什麼事的話,奴婢該去陪著格格了。”
他默然許久,長嘆了一聲,“也罷,你回去吧。”
我轉身出門,他又吩咐了先前的精壯漢子送我,回到八爺府才得知福晉帶著格格去鎮國將軍府了,我又不免好奇,格格那麼不願見沐晨風的,怎還會跟著福晉去他府上?
馬車已經摺轉,將我送去了將軍府。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管家帶了我進去,其他的下人一路見了他都恭敬地稱他文伯。這還是我第一次來沐晨風的府邸,一切都中規中距,缺少八爺府上那種很具靈氣的佈置,像他那個人一樣木訥。唯一讓我瞧著順眼的是前院東側有一個小池塘,裡面種著荷花,要是盛夏花開,定是這府上最美的風景了。
文伯很和藹可親,一邊帶路,一邊看著我呵呵笑道:“姑娘是宮裡的人?從前沒見過姑娘。”
我點頭“嗯”了一聲。他又笑著說,“八福晉倒是常來,珍格格從前也常來,只是和將軍訂了親,才見得少了,他們也真是好事多磨,好在老天有眼,讓將軍度過大劫。”
我微微一驚,照他這麼說,格格和沐晨風是很熟的人了,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也應類似青梅竹馬,上次還聽福晉說沐晨風喜歡了格格十多年,他對格格,會不會就和胤禎對我是一樣的?原本他們是親密的朋友,無話不談,可是關係一旦轉為姻親,格格的心情也和我對胤禎是一樣的吧?難怪她能看穿我強裝的笑容,她比我更早體會那種痛苦。
看這文伯似是很健談的樣子,而且老年人也沒那麼多心機,正是打聽情報的最佳人選,我也直入主題地問,“沐將軍的病是怎麼回事啊?”
“將軍的病,所有人都覺得奇怪,”他長長嘆了口氣,“見過將軍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練武奇才,他七歲的時候,跟著盛京將軍出戰準噶爾,雖然不是主將,但在右路軍交戰不利南退、噶爾丹乘勢長驅南進的緊要關頭,是他帶領五百輕騎突圍掩護,右路軍才得以與左路軍匯合,最後大敗噶爾丹軍。”
“七歲?”我驚得叫起來,“那沐將軍小小年紀,就已是戰功顯赫了。”
“那算什麼?”文伯滿臉自豪的神情,揚眉笑道,“他十三歲的時候,又跟隨撫遠大將軍費揚古率西路大軍大戰噶爾丹,也是他率四百輕騎誘敵入圍,立下大功。”
我徹底震驚了,原來沐晨風的威信就是這樣來的,不是吃祖上的老本,康熙三次親征準噶爾,他就在兩次大戰中立下顯赫軍功,十三歲,那還是少年啊。我還說玉容誇張,暗笑那是拍武俠片,我錯了,他哪裡是武俠?他根本就是神話!
文伯說話似乎有些抓不住重點,始終沒說到沐晨風的病,眼見他還要再細數沐晨風的輝煌軍功史,我趕緊提醒他道:“文伯,沐將軍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也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呵呵一笑,“將軍這一病在床上躺了三年,沒有知覺,沒有思想,只有一絲氣息殘留,老將軍和夫人傷心過度,也是大病不起,拖了一年半,相繼撒手而去,將軍是去年初才醒轉,但也未完全恢復,看上去總是呆呆傻傻的樣子,其實我們將軍從前很健談的。幾年來,八爺一直在暗中查這個事情,日前找到兩個苗疆的高人來,才證實將軍之前是被人下了蠱毒,據那兩人說,那種蠱叫孽天幻蠱,無法可解,中的人絕對活不過三年,將軍大難不死,實在是蒼天庇佑了。”
絕對活不過三年?若不是仇諾的魂魄覆在他身上,怎會活過來?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又問,“將軍他還記得從前的事嗎?”我是完全沒有小紅的記憶,如果現在的沐晨風只是仇諾借他的身體還魂,那也應該和我一樣,不會有沐晨風的記憶。
“當然記得了,”文伯的話立刻讓我希望破滅,“他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