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知自己也許無意中發現了自己皇兄的秘密——皇帝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卻被你知道了——這個後果實在是可大可小。允祥雖然有自信雍正絕不會對自己這個一心為他的兄弟如何;但是這些應當規避的風險卻還是必要的。
他表面上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咳嗽了一聲;端起了手邊的茶杯;嘴裡似對著寶玉而言;眼睛卻看著納蘭;淡淡道:
“好吧;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我們談的這些事情;都不要說出去。”
此時的這位中年瘦削男子;才真正展露出身為親王的高貴氣勢;一句話平平淡淡的說來;卻實在有一種無形的威勢;深刻的在人的腦海裡烙印出“服從”二字。
一輪娥眉也似的新月好似寂寞滑過天際的印跡;冷冷的掛在天空中。
寶玉行了出來的時候;才覺得手心中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方才若是稍有差池;便樹立了怡親王允祥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絕不是實力根本處於萌芽狀態的自己所應付得了的。
考慮這些的時候;寶玉根本沒有將賈府與陳府的勢力考慮進去。因為他腦海中深深明白:——
借來的力量始終是別人的。
這世上最靠得住的唯有自己!
因為夜已很深;所以馬車行得極快極穩;在青石板的平坦大街上策馬;實在有一種風馳電掣的快意。
賈府很快就到了;寶玉下車沿路行進大觀園;想來是賈赦回來的時候吩咐過;園門沒有落鎖。遠遠的各處房舍中;還有著一點點依稀的***;好似惺忪的睡眼。園中花木繁盛;因此空氣裡多了一股清寒的清新。
寶玉忽然立住了腳步;前面亭子中;一個熟悉而柔美的憔悴身影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寶玉輕輕的行了過去;扳起過她的肩頭;一張絕美的面容上;淚痕宛然。
正是傾心於他的寶釵。
寶玉心中一陣感動;那是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歸屬感覺;很是暖熱的熨貼人心。在他以往的漂泊人生中;從未像現在這般強烈的感受到這種無論你身在何方;始終有人默默為人守侯的感覺。
他輕輕的擁住了寶釵的身子;兩人的體溫迅速作著互補的交流;寶玉此時心中似有千言萬言;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凝視著寶釵那淚痕交錯的的潔白麵頰;溫聲道:
“好姐姐;你清減了。在這裡等了很久了把?”
寶釵伏在他的懷中;抽泣道:
“你…你這些日子忙得見不著人;後來官府有派人傳大舅舅去;說什麼怡親王審案子;還牽扯到了你…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我怎麼辦?還好晚飯時候聽說一切都妥當了。”
寶玉溫柔的擁抱著她;任這女子將這些日子心中積累的擔憂牽掛盡情傾訴出來。他不禁低聲吟道: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為了我的事;勞你受累了。”
寶釵聽了他寬慰的話;真情流露;也放下了矜持;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哭得越發厲害了起來。這樣一來;她多半個身子都伏在寶玉的身上;感覺著她豐滿茁挺的胸脯緊緊的貼著自己;寶玉頓時有些心神盪漾。石平安慰的撫弄著她的肩頭;手上傳來的柔膩感覺一如水珠滑過凝脂。
這豔麗得不真實的女子就羞澀的靠在他的懷中;有一種古遠而惆落的感覺。
“恩…”
寶釵微微揚著秀頜;閉著雙目;長長的眼睫毛閃起夢幻一般的餘韻未盡。至使她的秀頜和準頭;尖頜成了一道優美的曲線;一陣馥人的體香;石平心境盪漾;雙眼藉著外間傳來的微弱光線;從特有的角度裡俯視下去飽餐秀色:只見雪白的褻衣襯著水綠的裙妝;而柔凝的玉峰在視線的盡頭隱現。這飽含了古代美的羞怯女子的全身上下彷彿都在述說著兩個字——
美麗。
寶釵如痴如醉的自鼻間微微哼出蕩人心魄的低吟;兩人間距得近;氣息間已可對流。
他眼裡滿是她的身體。
她鼻中滿是他的氣息。
情總是因為愛而萌生;但是欲卻是為性感而熾。
一面用唇和手愛撫著身下這具朝思暮想的軀體;一面惟恐失去她那樣的將其大力擁住。也許因為思念;寶釵明顯的消瘦了;但是卻分外的突兀出其餘部位的豐盈。她微微的喘息著;如玉一般的雙頰上因為喘不過氣而浮蕩出兩團暈紅;她以一種母性的溫柔迎合著心愛的男子因為激動而衍生出的粗暴;愛惜的撫摩著他健碩的身軀。
接著她晶瑩的淚便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