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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和實踐的虛驕破壞著信仰因謙卑而取得的寧靜的和安全的心情。然而事實上啟蒙給信仰帶來的並不是這些,而勿寧說,啟蒙是在揚棄著信仰本身中原來存在的那種無思想的或者更確切地說無概念的割裂狀態。信仰意識使用的是雙重的衡量尺度,它有兩種眼睛,兩種耳朵,兩種口舌和語言,它使一切表象都成為雙重的,卻並不把這種雙重性的東西進行對照。換句話說,信仰是生活在兩種知覺中,一種是純然生活於無概念的思想中的意識的昏睡著的知覺,另一種是單純生活於感性現實中的意識的覺醒的知覺,而且信仰在這兩種知覺中分別過著互不相干的各自的生活。——啟蒙以感性世界的表象來啟發那個天堂世界,給天堂世界展示出信仰所不能否認的這個有限'世界';信仰之所以無法否認,乃是因為信仰是一種自我意識,因而是這樣一種統一體:上述兩種表象同屬於這個統一體,而且兩者在這統一體裡是結合在一起兩不分離的;其所以兩不分離,則是因為它們都隸屬於信仰所過渡而成的那同一個不可分割的簡單的自我。

這樣一來,信仰就喪失了充實著它的元素的那種內容,並沉淪為這樣一種精神狀態,在此狀態下,精神只在其自身中進行著沉悶的編織'活動'。信仰已被排除出它自己的王國,或者說,這個王國已被搶劫走了,因為,覺醒的意識已把這個王國的一切區別和擴充套件都搶劫到自己這裡來,將其一切部分都當成大地'人世'的財產索取回來,歸還給了大地。但是,信仰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滿意,因為經過這樣的啟發之後,它發覺,到處呈現出來的都只是個別的本質,以至於能對精神有所激發的,就只是無本質的現實和喪失了精神的有限事物了。——由於信仰已沒有內容而又不能甘居於這種空虛之中,換句話說,由於它超越這個即是它唯一內容的有限世界之後所找到的只是空虛,所以它就成了一個純粹的眷望,它的真理就成了一個不復容有任何適當內容存在其中的空虛的彼岸,因為一切一切都已另作安排使用了。——這樣,信仰事實上就變成了與啟蒙同樣的東西,即是說,變成了使自在存在著的有限事物與那不曾認識也不可能認識因而不具任何賓詞的絕對發生關係的意識;其不同處只在於,啟蒙是滿足了的啟蒙,而信仰則是沒有滿足的啟蒙。不過啟蒙是否能繼續心滿意足下去,馬上就將從它自己身上發現出來;那因失掉了它的精神世界而憂傷抑鬱的精神所懷抱的眷望之情,仍然潛伏在背後。甚至啟蒙自己身上就有著沒有滿足的眷望這一汙點,這個汙點,——在啟蒙的空虛的絕對本質那裡,表現為一種純粹的物件,——在超過啟蒙的個別本質以趨赴空虛彼岸的超越中,表現為一種行動和運動,——在有用事物的無我性(Selbstlosigkeit)中,表現為一種有內容的物件。啟蒙將要消除這個汙點;而只要仔細考察一下被啟蒙視為真理的那種肯定性結果,我們就會看到,這個汙點自在地已經取消掉,揚棄掉了。

(b)啟蒙的真理性

精神再也不能從中作出任何區別的那種沉悶的編織'活動',於是進入自己本身,居於意識的彼岸,而意識反倒變得對其自己有了明白瞭解。這種明白瞭解的第一個環節,就其必然性和條件說來,是由這個事實所規定的,即:純粹識見,或者說,其本身自在地即是概念的那種識見,自己實現了自己;說它實現了自己,是由於它把他在或者說把規定性設定於它自己之中。這樣,它就是否定性的純粹識見,也就是概念的否定;概念的否定,同樣是純粹的;這樣一來,就出現了純粹事物、絕對本質,而這種東西是沒有任何進一步規定的。如果加以進一步規定,那麼,識見,作為絕對概念,就是對於不復是區別的那些區別的一種區別'活動',就是對於自己不復支援自己而只靠整個運動來支援和區別自己的那些抽象或純粹概念的一種區別'活動'。這種對於無區別的東西的區別'活動',確切說來就是這麼一回事:絕對概念把自己本身造成為自己的物件,並且相對於上述那個運動把自己設定為本質。這本質於是就缺少一個讓諸抽象或諸區別在其中被分別開來的方面,因而就成了作為一種純粹事物的純粹思維。——這就是我們前面說過的、信仰於失掉它的有區別的內容時沉淪而成為的那個精神狀態,即,精神於其自身中進行著的那種沉悶的無意識的編織;——這同時也就是純粹自我意識的上述那樣一種運動,對該運動說來,本質應該是絕對異己的彼岸。因為,這種純粹自我意識既然是進行於諸純粹概念亦即並沒有區別的諸區別之間的一種運動,那麼,純粹自我意識事實上就崩潰而成為無意識的編織,即是說,崩潰而成為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