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對了,聽說你已經發現了自己在長期服毒之事了,很好。皇上,你念著父子之情不想辦了他,可他卻早就在算計你了。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一聽此事,皇帝頓時再無力勸阻,整個人萎在椅中。
“陛下,我看你還是儘快給我一道聖旨吧,讓我有指揮兵部,調動邊軍的權利。趙銳如此喪盡天良,不除不快。您說呢?父皇。”
半晌之後,皇帝有氣無力的回道:“阿風,朕對不起你們母子。你要怎麼做,父皇都依你了。可是蘇穎那賤貨,收買了宮中大部分的宮人,實在令人防不勝防。朕只怕今晚我們所說的話,不出明天早上,就能傳到她的耳中。你想除了他們母子,哪有那麼容易?”
“哎---,你可知,自那件事情後,朕現在是連口水都不敢隨意喝了。還有,趙銳那逆子在朝中經營多年,根深蔓延,連朕都對那對母子無能為力。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又如何能行?”
趙臨風看著龍椅中的人,他頭髮灰白,滿面皺紋。而他的身體,也再不如年輕時那樣的孔武有力。
半隻腳都已經埋進了土裡的人啊,你還想要怎樣掙扎?
趙臨風嘆了口氣,平靜的回道:“父皇,您老了,自然沒有精力對付他們了,可我還很年輕啊。我慢慢來,一個一個來,一步一步來。待到我將趙銳母子周遭的枝椏藤蔓慢慢清理了,他們自然獨木難支。”
當今皇上臉上一僵,跟著也嘆了口氣,“是啊,朕老了。算了,這位置朕已經坐著沒意思了,隨你們怎麼去折騰吧。不過,朕還是要為乾兒辦點事,陶士誠那個老匹夫,朕絕不能輕饒了他!”
“朕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陶士誠他竟然是那逆子一夥的!可憐我的乾兒……”
“陶士誠那樣的愚臣,只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一箭雙鵰啊,父皇,您的兒子對待自己兩位兄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愚臣?哼,再愚也該要明辨是非才是!哪裡能沒有確切證據就亂攀咬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他也該做到頭了。以往朕還能讓他得過且過,可是這一次,朕連死兩個兒子,怎麼著也要拿他殺雞儆猴看!”
趙臨風的目光閃了閃,回道:“隨便你。也別太過,雖然事情是他起的頭,可,終究是個無辜。”
“他太多事!留著他,只會生更多的事!朕如今只後悔以前沒有早點讓他回老家種地去!”
九月十二,陶士誠獲罪,罪名是包庇通敵叛國之人。陶士誠對此供認不諱,且當庭認罪。但他死活不肯供出被包庇之人以及通敵叛國之人的名姓,只承認自己確實犯了欺君之罪,且累得兩名皇子冤死。
此事弄得朝中部分大臣人心惶惶。
因著罪名過大,幾無朝臣為陶士誠求情。不過,卻有齊王趙臨風站出來,請求皇帝看在陶士誠往日辛勞份上,饒其死罪。於是,陶士誠便只落了個抄家流放的罪責,否則他該是要人頭落地的。
九月十六,桃花一家人被髮配漠河,蕭索離開京城。孟家爹孃哭著喊著送別桃花。
九月十八,孟浩然完成南疆五萬人的軍隊交接,又拉著人即刻去了北疆。對邊防妥帖安排一番後,他就快馬加鞭的往京城回趕。
九月二十八日,孟浩然趕回了京城。
近鄉情怯,孟浩然回到京城後,並未直接回孟府,而是又去了柳飄飄的藏春閣。所以,他並不知道桃花仍沒有回孟府的事情。
因著他一腦門子還想著離開時他和桃花之間的爭執與冷戰,所以孟浩然整日冷著個臉。他還時常無故發脾氣,動則就責罰下屬,因此就無人敢親近他。如此,周武和王小七等身邊人便也不敢在他面前呱噪了,紛紛離他遠遠的。
加上陶士誠那案子涉及通敵叛國的大罪,且主犯尚不明朗,故而人人只怕惹禍上身,便都噤若寒蟬。
這樣一來,孟浩然即使回了京,也根本無從知道陶府的事情了。
孟母去藏春閣找了孟浩然幾次,都被柳飄飄冷嘲熱諷的氣走了。
因離京較久,滯留的公務太多,於是孟浩然一回京,便諸多事情纏身,使得他一直沒有能空下心來想其他的事情。
這一忙便是三日過去了,他終於空閒了下來。精神一鬆懈,孟浩然便趴在桌子上,困了一覺。
這一睡,程錦來夢裡找他了。
程錦氣憤填膺的硬闖藏春閣,找到他孟浩然,大聲道:“孟大將軍,我今日來是向你辭行的,神武營營千總的位置小弟我不再做了!我也已經向兵部遞交奏摺,準備辭官歸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