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雅臉上一紅,“哪裡好了,還不是同從前一樣?”
“不一樣,王爺這會兒話多了,也會笑了,而且……”
“而且他還賞了你一支玉蝶簪,好讓你當嫁妝是不是?”
“呀,王妃!”竇彎兒捂起了臉,被風吹得通紅的鼻尖卻仍翹翹的露在外頭,引得雲雅伸手想彈。
竇彎兒邊笑邊躲,冷不丁撞在一人身上。雲雅看清那抹明黃,忙拉著她一起跪了下來,“妾身的婢女衝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是朕自己走的匆忙,何罪之有?快起來吧。”
皇帝伸手欲扶,雲雅趕忙自己站了起來,“多謝皇上。”
皇帝沒做聲,只收回手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天涼了,弟妹穿的還是這樣單薄。”
“妾身疏忽了,多謝皇上關心。”
皇帝淡淡一笑,“弟妹與朕生疏了呢。”
她什麼時候同他熟絡過?雲雅蹙眉低頭,“皇上日理萬機,妾身不敢多行打擾,先請告退。”
皇帝卻沒有讓她告退的意思,“朕批閱了兩個時辰的奏章,正想找個人走走說說呢。既然遇上弟妹,恰能陪著弟妹走上一段。”
雲雅不好推辭,只能緩步趨前。皇帝行的極慢,跟從之人都識趣的拉在了後面,只有竇彎兒扶著雲雅,全不顧人時常溜上來的目光。皇帝禁不住一笑,“弟妹,這就是那個忠心護主,被人打昏在地的小丫頭了吧?”竇彎兒臉上紅潮剛退,這會兒又湧了上來。雲雅頷首道:“是的,她是妾身的陪嫁丫鬟,姓竇名彎兒,妾身都叫她彎彎。”
“彎彎?”皇帝瞥一眼竇彎兒彎彎的眉,微微笑道:“人如其名。”突然一頓足,“來人,去拿一枚新制的七巧月牙珮來賞給彎彎姑娘。”立刻有人答應著去了。竇彎兒屈膝欲跪,皇帝擺手道:“這是朕賞你的忠勇,免跪。”竇彎兒聽話福身謝賞,過後仍是寸步不離。
皇帝好笑,“真是個實誠丫頭。”“不僅實誠,而且知曉妾身的心意,就像妾身的妹妹,甚至比妹妹更為親近。”雲雅說著,側首向竇彎兒看去。竇彎兒眼一紅,低低喚了聲,“王妃。”雲雅緊一緊她的手,彼此都通曉了心意。皇帝感慨了一聲,“弟妹與彎彎不是姊妹卻勝似姊妹。朕從前也有個不是兄弟卻像是兄弟的伴讀,可惜輕薄忘形,枉跟著朕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
雲雅知道他是說仲寧,不便介面,只是默默。皇帝看著她又道:“弟妹那天受驚了。”
“多謝皇上關懷。”
“朕已經罰去他半年俸祿,降為殿前侍衛留待察看。”
雲雅點一點頭,並不搭言。
“朕本想讓他去西北為朕辦事,這次既有此事,朕只好勞動九弟出馬為朕去一趟西北。”皇帝頓了頓,略露出幾分歉然,“此行路途遙遠,弟妹怕要與九弟暫別幾月了。”
君宜因為辦差的緣故,比雲雅晚了一個時辰進宮,這時正在壽寧宮內聽順太貴妃的抱怨。“你看看,你娶的是什麼人?到處招蜂引蝶,這回就召出事來了。”
“這不干她的事,是唐仲寧無德。”
“是人家無德還是她有心勾引,哀家看也不一定。”
君宜冷笑不語。
順太貴妃眉結更緊,“你別以為哀家平日不喜歡她,這次就說一定是她的錯。有因必有果,若是行止端莊,哪會惹出這樣的事來?你看看聽聽,從前有誰家出過這樣的事沒有?”
“是沒有,不過兒臣相信她無心招惹,更相信兒臣不會娶回一個水性女子。”
“她是不是水性楊花暫且不論,不過她門第低微,書念得又少,行事總不如那些大家閨秀。”順太貴妃說著又嘆了一口氣,“原本哀家還寄望於你迎娶語嬈,這回出了這事,江麟候怕是要鬧一陣脾氣了。”
“他鬧不鬧關兒臣什麼事?兒臣並不打算娶唐姑娘。”
順太貴妃雙眉一豎,“難道你就指望她來為你開枝散葉?”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她生的孩子,哀家是不會認的。”
君宜挺直背脊,眼中滿是嘲弄意味,“母妃當年連兒臣都不肯認,兒臣的孩子自然就更不肯認了。”
在他的逼視下,順太貴妃不覺有些膽寒,“哀家不是不認你的孩子,只是她……”
“她不得母妃所喜,就像兒臣一樣,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討得母妃歡心,索性不討也罷。”君宜說著站起,略躬了躬身,拂袖就往外走。
順太貴妃想要阻止,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