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了一些。
那蒙軍將領乾脆不作這種無用功。不再放箭,只是摧著部下發力猛追,眼見著雙方的距離已是在一步步接近。
雙方這樣一逃一追,頃刻之間便過了十里鋪與安慶之間的中間線,雲昭霍地勒馬停轉。破軍拉開,連珠箭發。而前面奔逃的百餘名騎兵在雲昭停下來的瞬間,沒有任何號令,但也幾乎在同時停了下來。發一聲喊。揮舞著馬刀,發瘋似的迎著蒙騎衝了上去。
騎兵們越過了雲昭,雲昭凝定不動,一箭接著一箭,弓弦每一次振響,就會有一名蒙軍魂歸極樂。
看到對面的敵人突然返身撲來,追來的蒙軍將領狂喜,區區百餘騎,自己是他的數倍之多。既然想來送死,那自己便也不客氣了。此地茫茫一片雪原,敵人根本耍不了什麼詭計,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埋伏人手,蒙軍將領放心大膽地驅使著部下迎了上來。
拉卡錫叮囑過,絕對不能太接近於安慶城一線,小心對手的伏擊,但現在離安慶還有十好幾裡地,而且亦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埋伏士兵。
雲昭抽出箭筒之中最後一支箭,這一次卻沒有shè向對手。而是仰箭向天,手指一鬆,最後這一支箭居然帶著淒厲的響聲直飛上天,這最後一箭居然是一支鳴鏑。
聽到鳴鏑的叫嘯聲,蒙軍將領皺起了眉頭,知道這是敵人在召喚援軍,不過他並不以為然,自己吃掉了這百餘人之後,立即打馬便走,對方的援軍從安慶城中趕來,連屁也吃不到一個。
“殺光他們!”蒙軍將領大吼著,高舉著馬刀,衝了上來。
雪原之上,的確白茫茫一片,但是在這片看起來一無所有的雪原之下,卻是另有蹊蹺,連著數天的引誘之後,終於成功地將一支規模不大不小的敵人引了過來。隨著這支鳴鏑被shè上天,地上厚厚的積雪忽然開始蠕動,隨著咣噹咣噹的響聲,一塊塊積雪忽地被掀開到一邊,原本一無所有的雪地之上忽然多出一條條壕溝,這些深有米許的溝裡,一排排的步兵從裡面躍了出來。最先跳出來的,赫然是狗熊一般的蔣旭,此刻,凍得臉sè有些發青的蔣旭仰天發出一聲長嗥,拖著兩條長長的鼻涕,高高地舉著巨大的陌刀,從蒙人騎兵的身後撲了上來。
“**你媽呀!”蔣旭破口大罵聲中,一陌刀將離他最近的一名騎兵連人帶馬剖成了兩半,鮮血嘩啦一聲噴了他一身,將他一下子便染成了一個紅人兒。
他們在這裡已經埋伏了近一天了,為了省事,溝挖得不深,其它計程車兵蜷縮在裡面還不覺得咋樣,但蔣旭這樣的身板藏在下邊,可就遭了大罪,一直盼望著那支鳴鏑聲音的蔣旭在初一聽到那尖嘯之聲時,便如聽到了仙樂一般,迫不及待地便掀了木板,跳了出來,將一腔的怨氣怒氣全都發洩到了蒙軍身上。
埋伏的時候,雲昭親口對蔣旭說過,要是沒有聽到鳴鏑就出來,就要對他不客氣,別人的話蔣旭不在乎,但云昭的話,他卻是不敢不聽。
在蔣旭的身後,蘇定方和他的十名陌刀手緊隨其後,十人一躍出來,立即便排成了緊密的隊形,蘇定方位於正中,吶喊聲中,大步向前,閃著寒光的陌刀高高舉起,整齊的落下。
越來越多的步兵從一條條雪溝之中跳了出來,衝向蒙軍。人數多達數百人。
蒙軍大驚失sè,原本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之間多出一批索命無常,頓時將他們殺得人仰馬翻,倉惶地撥轉馬頭,根本來不及作出其它的什麼反應,大批的步兵已經湧進了騎兵佇列中,而此時,雲昭麾下的百餘騎兵已是閃電般地逆殺回來,衝進了蒙軍之中。
殺聲震天動地,蒙軍將領直到此時方才知道,對方早已在這裡挖好了陷阱,就等著自己跳進來了。
烏雲踏雪興奮地嘶吼著,嘴咬頭拱,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戰馬四處驅散,而騎在他背上的雲昭,易水寒每一次揮動,都帶起蓬蓬血雨,一人一馬,都是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在亂成一團的蒙軍之中橫衝進撞。
蒙軍此時被圍在正中,人擠人,馬挨馬,面對著外圍層層逼上來的步兵,無法可施,而揮舞著陌刀的蔣旭與蘇定方等人此時就如同閻羅,渾身染血,每一次整齊地揮動,就斬下十數名蒙軍。
蔣旭在十分認真地砍人,圓睜著雙眼的他十分生氣,因為這些可惡的蒙狗子,他不得不蹲在那個雪窩窩之中,藏了幾乎整整一天,除了幾個用來透氣的小孔之中依稀可見一點光線外,自己就像一隻老鼠一般,必須要殺光他們,不然,雲昭肯定還會讓自己藏回那個雪窩之中去,蔣旭不喜歡那麼狹小的空間,想著這些,蔣旭幹勁十足,鋒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