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果不是天機真人倚仗武功,壓下第一場比劍大會。今日武林形勢又自不同,名次早定,紛爭亦將隨之消彌於無形之中,一時善舉,但卻留下了數百年仇殺紛擾,如果天機真人的陰靈有知,亦當抱憾於九泉之下了。”
這番話似是而非,只聽得九大門派中人,大部都聳然動容。
李滄瀾目光環掃全場一週後,又繼續說道:“敝幫這次柬邀九大門派中的高人,以及江湖上無門無派的高手,到敝幫小聚。一則想藉此聚會之機,彼此結識相交;二則也可使九大門派數百年一直未決的排名之爭,藉此相聚機會,有一個水落石出。老朽斗膽把我們天龍幫也算上一份,也好趁此機緣和九大門派高攀上一點交情。承蒙各位賞光,都依約遠來邊荒深山,實使老朽欣喜難言,隆情盛意,我這裡謝領了。”說完話,又是一個團團長揖,面帶笑意,環視圍坐席上九大門派中人一眼,緩緩就坐。
肅立李滄瀾身後的二名黃衣童子,待他入座之後,手中紅旗一揮,兩邊響起了一陣吹彈的細樂之聲。一曲奏罷,李滄瀾雙手捧起翠玉茶杯,起身離坐,舉杯含笑,目掃全場,朗聲說道:“承諸位抬愛,移駕敝幫總壇,只是地處蠻荒,而我李某人及敝幫各屬,均是草莽粗野之人,未習禮儀,日來多有待慢之處,李某甚感不安。所幸諸位全是俠義中人,平素不拘小節,縱有不周之處,當亦能海涵包容,在下水茶一杯,以謝疏忽之過。”仰首一飲而盡。
八臂神翁聞公泰,冷冷一笑,道:“好說,好說,李幫主這等謙虛,若是對譽隆位崇的武林高人,說來自是不為過甚,如若是對在座全體而發,那就令人有愧不敢當之感了。”說著斜倪了崑崙三子一眼,接道:“不是我華山派自甘暴棄,李幫主這番話,在下就有點承當不起……”話畢又是嘿嘿一陣陰笑。
李滄瀾拂髯笑道:“聞兄鍺怪老朽了,李某人手創天龍幫,也不過短短數十年間之事,膽敢承當起束邀九大門派及天下英雄,比劍定名的武林大事,又蒙擁名自重的九大門派中的高人,應邀前來我天龍幫總壇,這實是李某生平足以引為自豪之事,對與會的各門各派自是一視同仁,何能再分彼此厚薄?聞兄發言責難,在下自當受領,不過,聞兄也未免過於小氣了。”
馬家宏見李滄瀾口詞犀利,再看聞公泰被反譏得無法圓場,心中暗道:不管如何,總不能讓天龍幫在未動手之前就佔盡上風。心念一轉,起身對李滄瀾稽首為禮道:“貧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滄瀾遭:“馬兄有何高論,李某願洗耳恭聽。”
馬家宏陰笑道:“李幫主雄才大略,貴屬下又都是個個身懷絕學,使天龍幫崛起江湖,揚名武林,與九大門派同受武林尊敬,這種成就,得來已是不易。但無如李幫主不肯保滿守全,卻存心武林爭霸,並有唯我獨尊之意,此番敢以後進幫派,柬邀天下英雄,比劍排名,這等作為,顯然沒有把九大門派放在眼裡,自難怪聞兄有此感覺了……”
李滄瀾拂髯長笑,聲如龍吟,打斷馬家宏的未完之言,接道:“馬道兄不必逞口舌之才,極盡挑撥能事,李某人既然敢邀請天下各派宗師到我們天龍幫來,自然有心要見識一下各大門派的武學。”
突然聞一聲低沉佛號之聲,李滄瀾不禁一皺眉頭,停下口來,因為佛號聲音聽來雖然不高,但卻異常有力,字字如箭,鑽入耳中。
此人雖只低喧了一聲佛號,但全場中高手,卻無人不驚駭於此人內功的精深,舉目望去,只見少林派席位之上,緩緩站起一位身披黃色袈裟的老僧,合掌當胸,雙目微閉,接道:
“貧僧乃出家之人,對江湖上的仇殺是非,雖無能予以化解,但至少亦不願參與,但這次接得李幫主柬邀之後,破例趕來黔北……”
李滄瀾笑道:“大師這般賞我李某人的面子,實叫在下感激。”
黃衣老僧霍然睜開雙目,兩道冷電一般眼神奔射而出,望了李滄瀾一眼繼續說道:“貧僧以少林派掌門身份,不得不來參加這場盛會,但貧僧並沒有爭強鬥勝之意,只想以我佛慈悲之心,來化解這場恩怨。”
李滄瀾笑道:“大師慈悲之懷,實叫老朽敬佩,但不知大師要如何化解這場比劍之爭?
”
黃衣老僧低沉地嘆息一聲,道:“三百年前,少室比劍慘事,至今想來,猶使人心生餘悸。今日貴幫邀到的比劍之人,比起三百年前的人才,又不知多上幾倍,可以說天下武林精英盡聚於此,如果一旦形成水火之勢,其結果必然悲慘絕倫……”他環視了四周一眼,接道:“因此老僧想向李幫主提供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