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馬頭回去。
看到裴胤陽的架勢,常在趕緊拉住裴胤陽的馬韁。“你不能回去。”
常在看到裴胤陽鐵青著臉回過頭,有些猶豫自己是否應該告訴他實情。卻看到裴胤陽悶悶的轉了回來,雖然心急但方寸猶在。
劉銳的皇宮也不是吃素的,他又怎能在大白天裡去見柳陌呢?
裴胤陽暗暗在心裡祈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處理好國內的事情,並且希望柳陌在他趕回來之前不要出事。他狠狠的夾了一下馬鞍,撇下始作俑者常在,一個人向前方奔去。
看到裴胤陽默不作聲的策馬狂奔,常在覺得小陽一定是對他恨之入骨了。他無奈的晃了晃腦袋,也抽了一下馬鞭向前跑去。
誰叫你發現了美女卻不告訴我呢?常在憤憤的想。
說起來常在也算是個沒良心的主,他雖然記得去換了琴,卻沒有替自家的小陽帶個口信。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柳陌每天晚上獨自面對著一把新琴發呆。
夏天的夜晚還是那麼涼快,各個宮中很少能看見亮著的燈,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帶著疲憊進入了夢鄉,只有柳陌是睡不著的,她沒有點蠟燭,只是一個人抱著雙膝坐著,這已經是裴胤陽離開的第十天了。從周媚兒來過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小魚告訴她夏國的使臣因為要為第一個皇孫慶生所以那天早上便匆匆離開,直覺告訴她裴胤陽斷不是個會不告而別的人,他這樣做一定不是因為皇孫過生日這樣簡單的原因。可這些都不能說服柳陌安心,既然有時間換琴,為什麼沒有時間道別呢?
柳陌伸出手撫摸著新古箏的琴絃,這把琴雖說不如之前的那一把優秀,但可以看得出這琴必定也是價格不菲。莫非以前的那一架真的是德妃娘娘的?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告而別的嗎?
還是自己讓他終於感覺到了棘手?
柳陌第一次覺得隻身一人在皇宮裡是這樣的寂寞。她狠狠的按了按琴絃,裴胤陽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自己的眼淚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滴落在古琴上,讓柳陌覺得像是屋頂漏了水。她胡亂的摸了一下臉頰,卻發現滿手溼潤。
柳陌長長的嘆氣,認清事實吧,自己只是後宮裡的一個無名小卒,她憑什麼要求夏國的使者留在自己的身邊呢。她本來以為裴胤陽教自己學琴是為了利用她接近劉銳,只可惜他只做了一半就放棄了。是因為他對自己不抱希望了嗎?
那麼就試試看好了,柳陌把頭埋進被子裡,明日,就告訴所有人,她不容許任何人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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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草叢中麻雀早已嘰嘰喳喳的叫成了一片,太陽懶懶的把陽光灑下來,每一顆草都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影子。不遠處一群麻雀呼的四散開來,歡叫著飛向另一片草地。
清晨的微風讓劉銳有些恍惚,裴胤陽的突然離開讓他幾晚都睡得很不安穩。別人的每一步都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這就是國家,這就是君主。
他早已厭倦了這皇宮裡的風景,年復一年,縱然今日公公領他走的是一條不常走的小路,可他還是覺得厭倦,他無心欣賞路旁的風景,每日的國事只讓他心心力交瘁,他又突然想到了飛燕,以前她總是可以給自己最舒心的安慰,可現在呢,劉銳覺得心裡的煩躁沒有減輕反而更勝,因為飛燕,他的德妃,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繼續這樣走著,他卻覺得這裡與以往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可究竟是哪裡不同他卻說不上來。
走著走著,心裡疑問便有了答案。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她背對著自己坐著,身前放了一架古箏。劉銳有些錯愕,原來不同的竟然是這琴聲。
劉銳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只是之於自己煩躁的心境,他可以感受到琴師的超脫與淡然,那是一種與世無爭的自然,亦或是一種平心靜氣的安慰。
這樣靜靜的聽著,似乎一切的苦楚都消逝在了寒冬的銀雪中,臘梅獨自芬芳,白雪皚皚洗去所有的蕪雜,冰封所有的思念,留下的只有一絲淡然。
他有一瞬間覺得這個鵝黃色的女子是懂他的,於是他快步走過去,又驀地頓住,停在了她身後。
這女子自然就是昨夜下了決心的柳陌,今日的這身裝扮是她讓阿柔特別為自己做的,鵝黃色的輕紗羅裙並無特別,只是兩個袖口被柳陌大膽的改成了喇叭袖,黃紗披身,柳陌索性去掉了裡面那層不透明的羅衫,只用白紗遮住身體,她今日特意託長恭帶皇帝來走這條小巷,而自己也同當初設計的那樣在